“陆家哥哥,陆家哥哥……”不急不忙地剥壳,往嘴里塞板栗,豆苗儿一声声唤道。

等他出来,豆苗儿佯装没看见他如临大敌防备警惕的模样,将篮子亲手交给他,说了两句鼓舞鼓劲的话,转身就走了。

走之前,还退回来往他掌心塞了几颗剥好的板栗肉。

陆宴初一时恍惚,脑中她笑盈盈的脸还在眼前萦绕……

中饭晚饭豆苗儿都变着花样儿送来,陆宴初回回拒绝,她回回口头应下,转身人就来了,实在令他头疼。可怕的是,陆宴初发觉他越来越把她往心里头惦记了,她来了他不喜,她不来他竟然守着时辰频频往窗外竹林里探望……

她口齿伶俐擅长诡辩,又不依不饶,陆宴初次次不敌次次落于下风,只得又气又莫名有一点窃喜的把饭菜收下,以免她一张粉红小嘴翕翕合合,念得他脑壳疼。

“陆家哥哥,你是后天早晨启程吗?”傍晚,豆苗儿将装饭菜的篮子递给他,歪着脑袋天真的问。

蹙眉不说话,陆宴初定定瞅着她瞧。

“唔,我是算算后天早晨还要不要给你做饭呀!”

“不必。”陆宴初眸色渐深,审视着她滴溜溜转动的眼珠。

“哦哦,就是说陆家哥哥你后日很早就得启程对吧?天不亮就走?”

“差不多吧!”

“好咧!”豆苗儿露齿一笑,“明晚我要做一顿大餐,预祝陆家哥哥你秋试顺利,榜上有名。”

“不必了……”声音压低,陆宴初还没说完,她人已经跑进竹林,步伐轻快。摇摇头,原地站了半晌,陆宴初锁眉,转身进屋。

她小脑瓜里究竟打着什么主意,他基本已经猜到了。

次日早,豆苗儿哼着歌来送饭,唤了半天陆宴初,毫无动静。木屋紧闭,没有灯光,仿若没有人烟。

她面色一沉,退后一步,感觉到什么地低头揭开篱笆门角落里的竹篮。

篮子里放了一束清晨尤带露珠的粉红山月季,旁边搁着一张纸条。

他字迹好看极了,锋利沉稳中不乏隽雅秀挺。

“等我回来。”

就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眸色剧变,豆苗儿气得跺了跺脚,好你个陆宴初,个大骗子!竟敢拿几朵野花就把她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