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吃饭。”燕天禄看了一眼任林。任林嘿嘿一笑，然后道，“那我先走了。”

说完任林对着洛宁那边点点头转身离开。燕天禄拿着水瓶喝了两口，走到另一边的换衣间。

“我们手上已经有了一些方家的证据，洛太爷不想插手，但是上峰说方家的根基不好动，尤其是最近几年。”任林给燕天禄递了一块红薯，刚烤好的。刚入秋的天气，很少能找到甜红薯，不过燕天禄也就是季节性的嘴馋一下，吃两次就烦了。

“你们那个上峰是景明？”燕天禄吸着红薯烤出来的糖汁，双眼眯起，“景明处事比你还谨慎，方家的根基不是不好动，是会被他们反咬，而且，你知道快死的狼是不知道饱的，而快死的野狗是不知道天敌的。”

“你们好像都喜欢把方家比作野狗，为什么？”任林眨眨眼，看着燕天禄，野狗，他们还这么担心？

“主子死了的狗，不是野狗是什么。”燕天禄轻笑，吹凉了一点红薯喂给太子，太子喜欢吃有点焦的地方，燕天禄一直怀疑它是为了助消化。

“方靖的父亲和祖父，是以前长官的忠实拥趸，而且很会办事，只可惜被抛弃了。而且长官死后，他们没了回去的机会。有几十年了吧。”燕天禄微笑，看看想要套话的任林，“你可以去问景明，他会告诉你为什么现在很是有一些主任忌讳方家。”

“你都说了，景明根本什么都不会告诉我。”任林摇摇头，燕天禄嘴比景明还严，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任林到希望燕天禄不过是在逗他，“景明虽然是我的直属上峰，但是有点胆小，我手上的证据不足的时候，还不能说服他。”

“那就再找。”燕天禄看看蹭过来喵叽的太子，眼神微变：“反正你已经被方靖盯上了，将计就计也不是不可以。”

任林扭头，想都没想就反驳道：“公是公，私是私，我不想，也不舍得把咱们的事牵扯进去。”

“就是牵扯进去又有什么关系。”燕天禄抬头看着任林，太子在他手下哼唧了一声，安安静静的趴着。“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没有公私分明过。”

“何况，为了目的，用些手段也很正常。”燕天禄声音冷冽，他本就是为了任林和他合作，如果任林不懂利用，那他就让他利用。

任林眼睛向下看了看，微笑道：“好，就是要被人说公报私仇了。”

“难道不是？”燕天禄声音轻轻上扬，眼睛向旁边看了一下，然后回归。

“当然是，不然我回来又何必费那么大劲。”任林耸耸鼻子，“夺我公司断我财路，不可原谅。”

入夜，任林离开后，燕天禄看着手上已经攒了五年多的资料，将文件发给了景明。虽然不多，但是里面的龌龊事却是不少，燕天禄看着屏幕，嘴角勾起，景明是个正统官宦人家，做事谨慎小心，确实适合刚刚开展的任务，但是他觉得，或许任林也可以。

电话铃响起，燕天禄接起，“真是罕见，罗老板竟然还能想得起给我打电话。”

“那个，今天刘明辞职了。”罗定和燕天禄开口从来没有犹豫过，而刘明本就是燕天禄的秘书，燕天禄离开前他就已经说过要辞职，转行了，所以，罗定一出声燕天禄就觉得不对。

“然后？”燕天禄看看时间，那边应该已经下班四个小时了，罗定犹豫了这么久？

“然后，就是我前几天看见方靖带着个剧组到咱——那个工地旁边取景要征用，要暂停施工。但是开发商那边不太愿意。”罗定声音有些苦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