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后，凌自牧自顾自道，“待会儿，你意思意思收点钱就行了，那狗是被人遗弃的流浪狗…运气好，刚刚被她在路上捡到了。”

“为什么？你当我这是慈善机构啊，大善人给她做，我白白倒贴。”

“我发现你这人怎么能这么抠呢？”

王逸之笑，“那你还说她不是女朋友？”

“我最后说一遍，不是。”

结账时，王大善人果然开了个十分‘公道’的价格，秦舒有些吃惊。

付了钱，秦舒抱着小狗回家…王大善人又给倒贴了一大堆新生狗宝要用的东西，说是快过期了，不送白不送，吃的、洗澡用的说过期秦舒还能理解。

狗窝毛巾什么的，也会过期？

东西太多，秦舒一个小姑娘可提不动，王大善人朝凌自牧努了努嘴。

秦舒忙道不用，王大善人却已经将那些大包小包，塞到了凌自牧手里，凌自牧只好道，“我送你去公交站。”

路上行人不多。

狗宝绵软地睡在秦舒怀里，吃饱了，乖巧得很。

“凌先生，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什么？”

“医药费，还有这些东西…我知道肯定不止那么点钱，王医生是好人，你也是好人。”秦舒笑道。

凌自牧略略顿了顿脚步，没有说话。

“昨天那套衣服，是护士小姐的吧？我今早洗了，今天送过去。”

“嗯。”凌自牧敷衍了一句，之后又说，“不还也没什么关系。”

“要还的。”秦舒道。

她说这话时，眼神很坚定。

快到站，凌自牧忽然说了一句，“今天…我不是故意的。”

秦舒听不懂，扭头看他。

“其实…今天我本来是要给你通过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手贱了，你别介意啊。”

秦舒摇头，“没关系。”

“你的舞，跳得很好看。”凌自牧道。

分明只是一句再朴实无华不过的嘉许，却听得秦舒心头一阵柔软…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被人私下这样夸奖，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谢谢。”

公交来了，秦舒抱着狗宝上车。

落座后，她透过玻璃窗，朝凌自牧笑笑挥了挥手，凌自牧竟也不由自主地挥手，同她告别…

车走了，他才意识到这动作老蠢…

王逸之靠在门口嗑瓜子，一脸淫荡的笑…这笑，可真恶心…若他不是自己亲表哥，凌自牧觉得自己能把他揍一顿，揍趴下…

“她不是我女朋友，《旁听生》知道吗？她是里面的学员。”

这说辞，王逸之可不信，“哦，才一天就能一起吃饭了，我怎么没见你对其他学员这么热情？”

“昨天我投资的炸鸡店开业，她去兼职，结果累到昏厥，是我送她去的医院，就这样。”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凌自牧要进门，王逸之伸腿，将他挡在门外，“那你还让我给她打折，你知道我损失了多少么？”

“你觉得一个需要靠去餐厅兼职来维持生计，而且，还长期营养不良的女孩子，能支付得起你那没有良心的高昂医药费吗？”

王逸之眯眼，“哇，厉害了，居然这么说你表哥…”

凌自牧不客气地一把将他推开。

王逸之在他身后，笑，“你明知道她连自己都养不活，却还让她养那条狗，为什么？凌二爷，你这明显图谋不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