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遇是模特出身，在这里见到自然是寻常。而沈殊戴着口罩，177在超模往来的地方也只是寻常，便第一眼也没被认出来。

祁赫没搭理他们，可电梯的超重警铃仍然响着，电梯门也合不上。这种时候沈殊或者祁赫都不大愿意开口，毕竟他们这种出身的人天生带着三分优越感，反而更不喜欢怼人，因为……嫌掉价。于是祁赫轻轻瞥了一眼程遇，什么都没说。

虽然祁赫不是公众人物，但认识他的绝对不在少数，顿时装聋做哑，使了个眼色给身边助理，安静退了一个人出去，电梯这才合上。那边按了二十八层之后，程遇转头向沈殊笑了笑：“好巧啊，你们去几层，我帮你们按。”

沈殊默默看了看强行挡在自己和电梯按键之间的程遇，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嘴角不着痕迹地抽了抽：“六十六。”

“你是去拍《vogue》吗？”程遇弯了弯眼睛，“我也拍过，上次去的时候还跟vera老师讲过圈子里有哪些人脸比较高级，还说到你了。”

这种语气，如果沈殊不知道程遇去拍的是《vogue》一个二十四人跨页内封的话，大概都要相信是她给主编vera引荐的自己了。

沈殊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

程遇段位不够，对着个美人花瓶自然没法子自我欢笑，只能略微尴尬地闭嘴。

程遇的楼层很快就到了，她出了电梯后，沈殊才算是松了口气，大概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程遇的助理也是很喜欢浓郁的香水，倘若只是一两个人也就罢了，偏偏电梯那么狭隘的空间，一群人的香味交织，实在不是什么好体验。

沈殊为了方便做造型，一张脸完全素着，化妆师轻轻拧了一把沈殊的脸，惊叹：“我的天，真没化妆，你怎么保养的？”

沈殊沉默半晌：“吃好睡好？”

化妆师沉默了一会儿，觉得仿佛很有道理的样子。无论娱乐圈还是时尚圈，披星戴月是常态，昼夜颠倒是家常，能保证良好的生活节奏的人委实不多，而不提“要么瘦要么死”的时尚圈，就连有着“上镜胖十斤”诅咒的娱乐圈女星都极少正常饮食的，像沈殊这种营养充足作息规律的艺人确实相当难得，所以皮肤状态自然很好。

化妆师叫周零，算是圈里很有名的人物，她帮沈殊上完隔离，细细打量了一下沈殊的五官，末了弯了弯唇：“你是不是……没有试过古典妆容？”

沈殊的五官立体，加之自身气场比较凌厉，所以像古典妆容这挂素来是不在考虑范畴里的。

只是不曾尝试，便不知其惊人。

周零用大地色眼影拉长了眼线，眉间用带金红颜料画了牡丹花钿，沈殊原先清冷的眉眼瞬间生动起来，不算是妩媚，而是铺面而来一股盛世雍容。

配的裙子是早已用滥的红衣，作为杂志封面，自然要求颜色夺人，红色算是当仁不让的抢眼色调。往常压得住红色的不外乎长得古典脱俗的气质挂美人，偏偏沈殊是正碰。被红色再一次强化的明艳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