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暖阳照亮竹屋,榻上的人瞳仁飞快地在眼皮下动了动,然后骤然睁开了眼。
浅淡的琥珀色瞳仁淡淡的瞥向身侧,却没有看见自己最想看见的那个身影,反而是江流侧立在他身边,一副紧张的样子。
“……元锦呢?”
殷承夙此时周身血液完全被换过,还未完全适应和吸收他人的血液,因此面容仍是虚弱,嗓音沙哑而轻。
江流面色怔了怔,吞吞吐吐的说。
“王……王妃啊?可能应该和虞婆婆一起上山采药了吧?”
殷承夙狭长的浅眸危险的眯紧,江流是什么样子他再清楚不过,他的撒谎在他的眼前更是拙劣的太过明显。
他心底徒升起一种不详的预感,几乎立刻从床上撑坐起来,语气威胁而带着极强的压迫感。
江流立刻单膝跪地,不过为了王爷的身体,他不敢将王妃的现状如实告知,所以明明见他已经发了怒,即便心虚恐怖,也仍不发一言。
“你不说?”
殷承夙脑中嗡了一下,一种剧烈的恐惧感将他包围,他眼尾一红,顿时抄起榻上的瓷枕向江流砸去。
江流不敢躲避,只感觉额头一阵钝痛,瓷枕四分五裂,汩汩的鲜血顺着他的额头当即便流了下来。
“殿下息怒。”
完颜冉踏进门内,殷承夙更是眼如鬼魅的盯着他,下一刻,他从榻上慢慢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完颜冉的面前,紧接着,他的手指在他的喉结处扣紧。
“是你。”
殷承夙是肯定的语气。
所以他这句话不是审问,而是审判,在话音落下之后,手上的力气便一寸寸收紧,直到完颜冉本身白色的面颊都被涨成了紫红色。
完颜冉知道他是真的发怒了,终于从喉咙处挤出几个字。
“王妃……还活着。”
只这一句话,就像是一个魔咒,令原本失去理智的殷承夙几乎是瞬间就停止了手上的施力,不过,虎口仍然钳在完颜冉的脖颈处,只留给了他堪堪可以呼吸的余地。
见殷承夙还能听进去话,完颜冉松了口气,试图循循善诱的说。
“殿下,您先听属下向您说明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