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切组合起来,就美得特有辨识度。
沈涵这辈子,缺什么都不缺帅哥、靓妹,可他们长得一眼能认错俩,全是没有血缘的兄弟姐妹。
只有陈凉水,美得像是在心头划了一刀,永生难忘。
沈涵把车子锁好,怕影响生意,没敢站门口,就在花里胡哨的窗前,往里面张望。
换班的女仆,三五成群,有的在开直播,有的在补妆,整理衣服。
luna是咖啡屋的销冠,她拿着手镜,全方位照着水嘟嘟的蜜桃渐变唇。
突然,镜子里映出沈涵帅气硬朗的脸。
luna赶紧拉开门:“沈涵,进来吧,老板不在的。”
沈涵总是在交班时,来接陈凉水,久而久之,白班的一个不认识,夜班的全认得他。
屋内冷气洒在他身上,街上人来人往,老这么扒窗户,容易被当变态。
“谢谢。”沈涵进屋,尽量站在不影响他们工作的角落里。
那里后面就是更衣室,陈凉水出来,他就能看见。
luna的眼神,一直在沈涵身上打转,对方是个极品帅哥,可惜喂了死人妖。
她拉着小姐妹,假意与他聊天:“来接陈凉水呀?”
“嗯。”为了陈凉水的工作环境,沈涵对他们还算客气。
luna给小姐妹递个眼神。
马上有人给沈涵递话:“你对陈凉水真好。”
“可惜……就不知道陈凉水怎么想的呢。”
“他可没跟我们说过,跟你有关系。”
“是啊,帅哥,你不会也被他吊着吧?”
这个“也”字,用得特别巧妙,巧妙得让人恶心。
luna出来当好人:“你们别乱说,陈凉水漂亮,有几个追求者很正常的。”
沈涵低头玩手机,有力的手指,快要捏爆手机壳。
手机是陈凉水淘汰的,屏幕一角是碎的,如果有字在那里全靠猜。
除过碎屏,手机保养的很好,手机壳是蜡笔小新。
“沈涵,你了解陈凉水吗?”luna好心提醒他,“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吗?他很复杂的,什么活来钱快,就干什么。你又没钱,要玩,没必要吊在他身上啊。”
沈涵抬头:“说完了吗?”
没钱后,他脾气好了很多,不会无所顾忌的撒大疯。
luna噎住,精致脸蛋表情尴尬。
沈涵抄着手,歪头,站没站相:“我不会因为别人对他的评价,去否定我对他的喜欢。”
“我啊。”他低头,垂下视线,与矮子们齐平,指着自己,“我喜欢他就够了,他不用喜欢我,听明白了吗?”
他的视线,赤裸裸地嵌着“讨厌”二字,痞气凶狠。
luna自讨没趣,拉着朋友吓得往后退,沈涵那样子,就跟要咬人似的。
“唉,我还没说完呢。”他叫住人,“你们几个,一个赛一个丑,停尸房画得都比你们有阳气儿。还销冠呢……地府销冠吧?”
他正说着,有阿宅进来,听得一脸懵逼。
沈涵开始无差别扫射:“欸,恋尸狂魔,这几个千年老尸,选哪一个?”
女仆和阿宅,被喷得体无完肤,一起冲出门去。
陈凉水背靠在冰冷墙壁上,头顶老式空调机,是节电模式,突然启动,呼呼吹出冷风。
前面的争吵,他全听见了,当然也包括沈涵的话。
他想起小时候,学校二楼有应急小铁梯。
初二的男孩,比狗都闲。
他们在梯子上,来来回回跑,当当咚咚的铁皮声,震耳欲聋。
陈凉水很乖,从不参与这种野蛮游戏。
他会趴在栏杆上,垂着长睫毛,无聊地数着楼下来往的人头。
陈凉水现在还记得,沈涵站在楼下,仰着英俊的脸,冲他喊:“陈凉水,下来玩啊!”
阳光从树叶缝隙里落下来,洒在他身上,闪闪发光。
那一瞬间,那些光,仿佛也照在他身上。
沈涵骂完人,又有点后悔,毕竟陈凉水还要上班呢。
“这逼班!”他也靠在墙上,懊恼地揪头发,寸头,揪不起来。
店里其他女仆开始营业,音乐响起,歌手是可爱的夹子音。
沈涵与陈凉水,隔着一堵墙,背靠背,都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涵出门,在便利店买了支可爱多。
刚挑出个粉色包装的,陈凉水就从店里出来了。
“陈凉水,这呢!”沈涵挥舞着可爱多。
天已经快黑了,天空被广告、路灯、霓虹灯墙分割瓜分。
路上行人接踵摩肩,行色匆匆。
陈凉水在纷乱世界里,一眼捕获沈涵。
灯光太亮了,亮的刺眼,亮的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沈涵跑过来,把可爱多撕开递给他。
天气很热,可爱多有点软。
陈凉水低头掩饰情绪:“冰淇淋热量高。”
“胡说。”沈涵卖乖,“它这么凉,哪儿有热量?”
陈凉水拿过来,突然就笑了。
沈涵长得好,又是童星,上学时特招人。
好多小姑娘,堵着他们班门口,弱不禁风地找他拧瓶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