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裴轩颔首道:“多谢。”
不多时,进得殿内,朝中秦穹和几个重臣都在,信王一见穆裴轩,简直恨不得撕了他,眼里攒着怒火,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喝,“穆裴轩,我儿不过与你有几句口舌之争,你为何对他下此毒手?”
穆裴轩向小皇帝见了礼,才看向萧邵,道:“信王这话何意?”
“少在这装傻充愣!”信王双眼通红,怒道:“我儿死了!我儿元启死了!”
穆裴轩道:“信王是笃定是我谋害了萧元启?”
他冷笑一声,“我和他将动过手就着人杀他,我是疯了不成?”
萧邵说:“怎知你不是故意为之,好为自己脱罪!”他朝皇帝一拱手,道,“我儿身上没有伤口,只有身上的淤青,胸口处最是严重,正是穆裴轩留下的!”
穆裴轩道:“敢问信王,萧元启是死在了何处?”
萧邵盯着他,没有说话,穆裴轩抬头看着上首的皇帝,说:“昨日臣的确与萧元启动了手,也踢了他一脚,酉时在酒楼的人瞧见的不少。可当时,萧元启好好的,还曾出言挑衅于我,此事,便是信王府的萧四也知晓,他也在场。”
“之后萧四便将萧元启带走了,至于萧元启之后又去了哪儿,发生了什么,臣一概不知,”穆裴轩道,“信王也说,臣
与萧元启口舌之争,又岂会因着这点口舌之争便杀人?还请皇上明鉴。”
萧邵冷冷道:“巧言狡辩!”
“你与元启不和人尽皆知,早已挟恨于心,昨日他与你不过口舌之争,你却公然动武,将他踢下楼,分明就是想要元启的命!”
穆裴轩冷笑道:“笑话,我若想要他的命,自有千百种手段,为什么偏要在此时落人口实!”
“信王对萧元启在何处出的事闭口不谈,是不敢说,还是不能说?只好将这桩罪栽在我头上!”
萧邵怒不可遏,“穆裴轩,若不是你,怎会如此凑巧,他挨了你的毒打,晚上便出了事?”
“毒打?”穆裴轩道,“信王不必危言耸听,萧元启是如何死的,让仵作一验便知!”
二人剑拔弩张,萧珣看着阶下二人,又看向秦穹,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两位爱卿,世子之死,朕心中也很是悲痛。”
“眼下查出世子的死因,方是最要紧的。”
萧邵霍然抬起头,盯着萧珣,道:“皇上这话是在为穆裴轩脱罪吗?”
秦穹出声道:“信王,慎言。”
“世子一事疑点颇多,若仅凭信王所言便要给郡王定罪,只怕不但郡王不认,天下百姓也无法信服。”
萧珣忙道:“太师说的是,皇叔,无论如何,此事朕一定会查个清楚明白,给元启哥哥一个交代。”
“传朕旨意,着三司共审此案,务必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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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启是信王世子,虽未有铁证证实穆裴轩杀了萧元启,可当下穆裴轩到底嫌疑最大,信王府也不肯善了,几番僵持之下,穆裴轩还是进了诏狱。
萧元启死在掬芳院,当日,掬芳院便被查封了,里头的人悉数都被关押了起来。此案由刑部牵头,三司并宗正寺共审,主事的便是刑部尚书曹邴,曹邴是中庸,五十来岁,一贯是个中立派,如今被推到了风口上也有些发愁。可无论如何愁,案子是要查的。
掬芳院在玉安东安坊颇有艳名,楼里的头牌郎君名唤玉瑟,擅舞,一把水蛇腰极为勾人。
当日正是陪着萧元启的正是他。
“大人明鉴,当日世子爷兴致不高,只着奴为他跳了两支舞,后来奴伺候世子爷喝了几杯酒,”玉瑟跪着,坤泽面容姣好,眉眼间却透着股子妖娆气,他道,“后来妈妈有事唤我,我便出去了。”
“你出去了,世子呢?”
“世子爷当时已经有些醉了,我便让我身边的小侍伺候着,”玉瑟说。
“哪个小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