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识如今已经很难让他感受到意外,竟然有种类似于“尘埃落定”的诡异感觉。
于是他无意识地扯起唇, 看着陆淮动作缓慢地收回手, 冷汗涔涔掀起眼看向自己。
这几天还算融洽的气氛, 在此刻冷沉得像是从未发生过,压抑得空气都凝滞。
不知什么时候,会议室就只剩下他们俩个。
陆淮费力地小口呼吸,看见迟渊理智至极地转身合门,顺便落了锁,他微微阖闭着眼,将刚才动作的左手搭在身侧,无力地蜷起指尖。
其实,也不算是瞒。
低垂的眼睫在脸上拓下一片阴影, 他抿直唇线, 高度绷紧的神经在稍稍放松时,便会有疲乏感泛起,陆淮不甚清醒地想,他只是觉得没必要说,反正除却难受一点,也不会其他问题, 事情结束, 迟渊都未必能发现。
他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直至停在他身侧。他想抬头, 被人力道不算重地摁了摁发顶。
迟渊半蹲下来, 没说一句话, 脸绷得很紧,凤眸狠戾地敛着,陆淮能感受到他明显忍着火。
他张口欲解释,可能后知后觉真的觉得有几分理亏,竟然没发出声音,任由迟渊的手探向他后背。
触手不是温热的肌肤,而是不算柔软的某种材料,迟渊目光暗了几分,他抬眸看了眼因略微无所适从而侧过脸的陆淮,只感到心口闷窒。
摸索到那排暗扣,迟渊压抑怒气,也没问陆淮,一颗颗解开。
把束/腹带拽在手里的时候,迟渊饶是告诉自己要冷静,也气得咬牙,死命克制才没让自己开口就是质问。
身体健康的孕妇在怀孕时都不敢用这种东西,陆淮?到底有没有把自己当回事?
迟渊甚至不明白,陆淮到底是怎么想到这玩意的?
“解释解释......”
气得嗓子喑哑,迟渊捏着束缚带的指尖不住地颤,他控制自己保持心平气和。
无奈地半阖着眼,陆淮不知道该怎么说。腹部的束缚卸下,多少还是让人好受些,他舔了舔唇,唇瓣现在总算呈现病态般灰蒙蒙。
“我......”
“陆淮,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话说出口,迟渊揉揉眉心,随即露出一抹惨淡的笑,又是心疼起来。
要什么解释?他难道不清楚么?
用束/腹带是为了怕别人看出来,这款背部后的设计那么坚硬,应当是托着腰,是陆淮担心自己撑不下这三四个小时。
这人刚才连揉腰的动作都克制得死死的,在这么多人面前展示出弱势的一面,又怎么会被允许?
深吸一口气,他把束/腹带折叠起来收好,准备把这件事揭过去不提,拿好水杯,迟渊转身闷声撂下句:“我去接水。”
却被人拉住衣角。
等反应过来时,迟渊已经因为自己的动作停下了,陆淮稍稍敛眸,因还没想好说辞而沉默半晌。
“你饶了我吧......陆淮。”迟渊声音低哑地轻声说,“我不会还给你的。”
竟然还能听出些莫名的委屈。
陆淮微地挑眉又有点哑然失笑的意思他没想过拿回来,他沉吟片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