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么?迟渊大胆揣测,没忍住笑,不过动作却很快,起身把两张床合并,随即翻身上床,只是陆淮身上有伤,他不好像之前一样把人揽入怀里。
陆淮看着这行云流水般的操作,从侧卧到躺平。
迟渊便又只存在于他的余光。
“下午其实,我没那么生气。”
耳畔传来对方的声音,陆淮只是静静地听,没有回应。
“然后成晔担心我情绪不好,就带我漫无目的地转悠,后来到了我们高中毕业时的酒店后边,那有道河堤。”
迟渊的声音不急不缓,轻轻悠悠地仿若涓涓细流淌过,几个关键词瞬间搭建起画面,陆淮眸光稍稍一凛,似有所感不止如此,他低声问:
“然后呢?”
“然后......étoile......”
迟渊准备坦诚地倾诉一切,却感觉到陆淮在听到“étoile”这个词时身形一僵。
那点心疼就这么漫上来,如溺水般扼住喉头,明晃晃地又涩又疼。
就这么急于说些什么。
“是,我想起来了。开始觉得那个场景里就我一个傻子,因为记不得,经年累月后人家反反复复念叨铭刻,但我就是没印象。”
“然后又明白,不对,应该是两个。”,迟渊沉着嗓音,眼尾缀着晶莹,或许是未擦尽的水滴。
迟渊没在这上面纠缠太久,他很快转变话题。
陆淮感受到身侧的目光灼灼,他现在的感觉不太具象,连带着迟渊的话语都飘得远。
听到“étoile”的这秒,似乎风就引过他身侧,眼尾的温度是烙下的吻,因为回忆过太多遍,所以很多本该忘记的细节都记得。
文字记下的本子被撕毁,但这样的记忆似乎很难被清理。
所以无法直面自己说出那句,毫无悸动。
但那又如何呢?陆淮勾起唇,敛眸浅笑着。
“陆淮,我其实不止想起这些,但知道说多了你大概会打断我,质问我是否傲慢,是否高高在上。”,迟渊轻笑着复述陆淮冷冷眼神下的话语,把“在意”吐露得云淡风轻,“可爱就是爱。”
他也是忽然懂得。
迟渊沉在河里,眼前漆黑,五感封闭,但有些东西似乎就更加敏锐。
那么多年不曾说出口的心思,大概不爱也会感动?所以陆淮一年一年地积攒下来,没有对他吐露过。
骄傲如陆淮,应当万分厌恶得不到的东西用愧疚和弥补来获得吧?
其实他早就提醒他了,他也自诩为了解,但到底是此刻才抽丝剥茧,弄明白。
他该把喜欢早点说与陆淮听的,而不是去解释,他求和、让步与坦诚与愧疚、占有和感动无关。
“陆淮,但爱就是爱。”
“即使感动很多,难过很多,遗憾很多,但那些,只是为爱锦上添花的东西。”,迟渊笑得很温柔,他没有要求陆淮在此时看向自己,甚至不在意对方此时下意识地推拒
“我们这样的人,好像不太缺爱慕与追捧,不会怜惜飞蛾扑火中的飞蛾,永远只会看向身边那盏同样耀眼的灯。”
这回他不要轻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