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洗手间。”, 他忽略迟渊在一旁欲搀扶的手, 勾起唇,嘲道,“难道你要代劳吗?”
迟渊眼底浮起几分尴尬,虽然知道自己似乎是紧张过度,眼神仍是一瞬不移地盯着陆淮的背影,讪讪地摸了下鼻子:“那我扶你?”
陆淮攥紧拳, 前进的步子停顿半秒侧过身, 眉宇覆着冷意,连带着下垂的眼尾, 彰显出主人不太好的情绪。
迟渊见陆淮抿紧唇线, 半晌才像是忍无可忍般筛选出较为礼貌的两字:“不用。”
“你要是闲, 就滚出去把额头上的疤快点消了。”
陆淮每次见都觉得扎眼,又碍于话说出口更像是关心,想了想还是补充道,“主要是丑。”
迟渊硬生生被这句话逼停步子,眼睛里明显闪过一丝难以置信怎么可能?他丑么?
他下意识舔唇,僵持在原地几秒,指腹竟然有点不敢触及那疤,即使明显此刻镜子更有说服力点,还是果断转身出门,听话地去找凌秩。
陆淮在说完“丑”时,便转过身,听到门合上的声音,眸中则是明显染上笑意,源自于戏耍迟渊之后的微末愉悦感。
他眸底粲然,静默地笑了笑,但不过顷刻便平淡如初,再不见一丝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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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渊没想到在凌秩办公室里能瞧见成晔,按这小子的阴间作息,这时候要不是喝酒喝到正high,就应该埋头在被子里睡熟,但现在衣冠楚楚地坐在凌秩待客的沙发上,怎么看怎么像被夺舍了。
狐疑地掀起眼,迟渊目光在两人之间逡巡片刻后慢慢收回,佯装毫无觉察地看向凌秩。
“是陆淮怎么了么?”,凌秩很少见迟渊来找自己,一般都是为了陆淮,但现在对方这么冷静......他犹疑发问。
迟渊当即否定:“没。”
他侧眸看了眼自从他进来后,便坐立不安的成晔,微微眯起眼,拿捏人的心思登时冒出来,他不紧不慢道:“是我的事。”
总算让成晔找到时机,他忙不迭地开始“嘘寒问暖”:“迟哥,你是怎么了吗?我今就是来看你的,但不是怕打扰你和陆淮休息么?就在凌医生这待了会。”
“哦,这样啊。”迟渊戏谑地应着,见成晔松口气的样子觉得好笑,他看向凌秩,终于正经几分,“我这会留疤么?”
凌秩讶异:“啊?”
他确实没想到迟渊会问他这问题,但对方这么郑重其事,弄得他竟然有点拿不准,迟疑地答道:“应该吧。你有按时涂药吗?”
迟渊捻弄指尖,不自然地眨了眨眼睛,显然是忘了这茬事。被凌秩的回答弄得心里不上不下,他竟然真的担心起来,毕竟,陆淮那个“丑”字掷地有声,本来就不招人待见,不符合审美不是更碍眼了么?
一旁的成晔听到这对话惊奇地睁大眼睛,他含着笑:“哟~迟哥这是怎么了?突然在乎起脸了?”
迟渊眉睫下垂,在心里做横纵向对比分析,已知的有方霆、科纳恩,当然他明白这两位算不得什么竞争对手,陆淮大概是看不上他们的,但喜欢陆淮的多了,他这还负罪之身呢,要是陆淮真碰上长得合眼的......
他略微惆怅,撩起视线向成晔:“我长得丑么?”
没料到被反问,成晔结结实实被噎住,连忙摆手:“就算有影响,也绝对和‘丑’扯不上关系啊!”
“哦。”,迟渊面无表情地拒绝接收这句话,扭头看向凌秩,“麻烦开点药吧。”
凌秩:......确实应该开点药,宁要不要去治治脑子?
但他不太敢说,老老实实把之前那病历上的药重新给迟渊开了份。
随即像是想起什么,他抬眸看向迟渊,问道:“陆淮说明后两天出院,你知道么?”
霎时,凌秩见到迟渊面色沉下来,眼眸幽深得像是酝酿起一阵风暴,直直地看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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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提前,陆淮拢紧衣衫,手有意地横档在腹前,既是保护也是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