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五十岁?就算五十岁,你也是……”姜珏一句话还没说完,夕哥儿翻了个身,朝黛玉靠过来了,黛玉忙伸手轻轻拍拍,小孩子哼唧了两声,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
此时已是十二月中旬,因着天冷,黛玉不敢让夕哥儿出门,每日只将他箍在屋子里。
夕哥儿软绵绵的叫着娘,声音虽然含糊不清,但黛玉听得心花怒放。
姜珏戳了戳赖在娘亲怀里的夕哥儿,道:“这边呢,小家伙,你才多大,就学会偏心了?”
夕哥儿扭了扭头,甩开姜珏的手指,含着口水叫了声爹。
姜珏拿过帕子来给夕哥儿擦口水,向黛玉说道:“今年除夕宫里不会大办宴席,这才头一年国孝,陛下的意思是,一切务必都要从简。”
黛玉道:“从简就从简,简单些都省心,咱们家里也是如此。”
“往承恩公府送的年礼我已经打发人送过去了……”黛玉说着,忽然想到,“对了,成安县那边,姜瑜还给老太爷、老太太和老爷、太太送了年礼回来,今天午后才到的。”
姜珏从黛玉怀里抱过夕哥儿,夕哥儿不耐烦的哼哼着,姜珏拍着他哄了哄,小孩子才乖乖在他爹怀里待着。
姜珏奇道:“今年怎么想起来表孝心了?”
去年姜瑜就去了成安县,过年的时候可没见他给长辈们送什么年礼过来,也或许是他觉得自己写信回来说一声他喜得贵子的喜讯,就是最大的年礼了,旁的都比不过。
内里究竟为何,姜珏和黛玉就猜不透了。
姜珏道:“他这一年多,政绩上平平无奇,暂时没什么升迁的可能,可以他的性子,也不像想走我这条路的样子啊,何况,他难道还不清楚,他已经将我得罪透了,我是不可能帮他的。”
黛玉听他猜测着,想了想,道:“也或许就是咱们想多了,他就是想表表孝心呢,政绩做不出来多好,人品总得让人无所指摘吧?”
夕哥儿在他爹怀里待了片刻就不老实,伸手去够姜珏的耳朵,没抓到,吭哧吭哧的抬着胳膊,还是抓不到,又蹬着腿使劲,这下子一把就抓住了姜珏的耳朵。
姜珏正想着姜瑜那里的事,不防被他抓了个正着,夕哥儿又站不住,滑到在姜珏身上,顺带着狠狠地抓了一把他爹的耳朵。
姜珏歪了歪头,叫了声哎哟,黛玉忙过来看他的耳朵,只见上头多了条红痕。
“这小子,力气倒是不小……”黛玉低头去看夕哥儿。
夕哥儿眨着乌黑的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他娘。
黛玉抬手捏捏姜珏的耳朵,问道:“怎么办?姜尚书,你看你儿子该怎么教训?”
姜珏无奈一笑,道:“记着吧,日后一块教训。”
黛玉宠溺的点点夕哥儿的额头,笑道:“抄书和罚站,你知道你给自己攒了多少罚了吗?”
夕哥儿乐呵呵的抬手去抓他娘的手,天真无辜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