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羽生凛表情淡漠的说道,波本还想试着和琴酒交涉,后者根本没有把它当作一回事,踩下油门,于波本的注视下飞速的驶离。

车辆行驶了一段时间,在等红绿灯时,琴酒突然从副驾驶的柜子里拿了一盒糖果递给他。蜷缩中的羽生凛这才微微抬起头。

“吃。”

羽生凛轻轻咳嗽着,将糖果盒放在一旁没有听从。琴酒透过后视镜看到了他的举动,并没有立即出声。

他知道这是琴酒在对他示弱,毕竟是对方误会了,并且还当着别人的面大发脾气。而他能做的应该是平静的接受他的歉意,并且恢复成往常那般的顺从。

可羽生凛心中莫名燃起了一抹邪火,他努力平息这自胸腔翻滚而上的血腥味。

人一旦压抑到了极限,总会在某个时间将那些情绪爆发出来,即使没有今天这件事,迟早也会这般。

他本身的状态就不好,脑袋昏昏沉沉的,就连路灯散发出的光,也觉得模糊不清。好似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在做梦。

保时捷停靠在羽生凛住的地方,后座的他早就没了声音。琴酒熟练的走下车,将他抱在怀中,他的动作很轻,还是让羽生凛察觉到了动静。他鼻间轻哼,无意识的攥住了琴酒胸前的衣物。

完全湿透的衣物,还有他身上不正常,如同火焰烧灼产生的热度。

果然发烧了。

羽生凛迷迷糊糊的想着,他甚至不知道刚刚在车上什么时候失去的意识。

他艰难的坐起身,望着周围熟悉的环境与柔软干燥的衣物。羽生凛吸了吸堵塞的鼻子,发怔的注视着前方。

“是做梦?”他喃喃自语。下一秒就看到琴酒手里端着杯子,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不光是羽生凛的衣物被换掉了,琴酒也换下了湿透的衣服。奈何他在羽生凛这里没留几件衣物,随手摸了一件他的套在身上,又小又短。

“你穿我的衣服……好怪。”羽生凛歪了歪头,“不过很好看。”

若非组织的要求,琴酒在外常年穿着那件黑色的风衣,他其实很喜欢浅色的衣物。琴酒走到他面前,还是往常的态度,“吃药。”

羽生凛眉梢在与他说话的时候总会习惯性的上挑,在生病的情况下,那双眼眸波光闪烁。察觉到他的态度后,又小心翼翼,生怕那句话惹到他了。

这种态度让他强硬的话语也变得软和不少。“别自作聪明。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

羽生凛没想到琴酒会直接挑明这件事,虽说琴酒已经知道了整件事,对他而言不算是坏事。

但他甚至懒得拐弯抹角,而是直接取笑羽生凛的不自量力,实在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羽生凛将头扭到一侧,干涩的嗓音说道。“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他没有接琴酒递过的药片与杯子。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直接反抗琴酒,然而他也只敢用这种方式去反驳,将自己的情绪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