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厮说;“就是这家。”
顾如约坐在院子里,刚洗了头,拿着手巾擦头发,邓金带着两个小厮走进小院。
一眼看见顾如约,顾如约乌黑浓密的长发湿漉漉的,坐着快垂到地面,潮润的仿佛水洗过的朱颜,明媚鲜妍。
邓金直勾勾地盯着她看,顾如约没想到这个邓少爷能找到这里。
正好五婶从屋里出来,惊奇叫了声,“邓少爷!”
五婶热络地招呼邓金坐在院子里椅子上。
小厮提上来礼物,摆了一桌子。
五婶端茶倒水,很是殷勤,“邓少爷大驾光临,我们这茅屋草舍蓬荜生辉,还拿什么礼物。”
顾如约已经转身进屋了,邓金一直看着西厢房的门扇,门扇关得死死的。
五婶看出他的意思,替顾如约解说,“顾娘子脸皮薄,不习惯见生人。”
小厮站在一旁说;“我家公子特意来看顾娘子的,请顾娘子出来,有些话当面说。”
五婶走到西厢房窗下,朝里面说;“邓少爷有话跟顾娘子说,请顾娘子出来一下。”
沉香从西厢房走出来,“我家主子说了,男女授受不亲,恕我家主子失陪。”
五婶怕邓金下不来台,解释说;“顾娘子知书识礼,极注重礼节。”
小厮很不满意,一个小寡妇,我家少爷主动上门,还拿乔,避而不见。
扬声朝西厢房说;“实话说了,我家少爷相中顾娘子,想结秦晋之好,不知顾娘子意下如何?”
沉香传话进去,一会出来,“我家主子说了,谢邓少爷的美意,恕不能从命,我家主子要为夫守节。”
小厮心里直撇嘴,说;“我朝律,夫死,妻可以随意改嫁。”
沉香进去,又传话出来,“我家主子现还在孝中。”
邓金由于紧张,表情很是僵硬,书生凡事不懂得委婉,语气迫不及待,“顾娘子的夫君故去多久了?”
顾如约坐在东厢房里,天热窗扇敞开,在里面听见,不用沉香来回传话,直接答道:“不到半年。”
透过窗户,邓金没看清她的表情,看见她举起衣袖掩住脸,以为她想起伤心事,遂十分惶恐,站起来,由于起的急,差点带翻了椅子,想安慰她,“顾娘子,是我不该问,惹你伤心难过,是我的错,我的错……”
顾如约掩面的衣袖没有拿下来,声儿听出怨艾,“是我的命不好,辜负了邓公子的美意,请公子另择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