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但是驰珝攥住了周芜的脚踝,阻止了周芜的动作,朝着周芜凑了过去,神色低落。他说:“周周,不能喜欢喜欢我吗?刚才是我说错话了,我向你道歉。”

周芜冷淡地回答道:“不能。”

“为什么?”

“因为讨厌你。”周芜终于把自己的脚从驰珝手中抽了出来,噔噔噔爬上了床,背对着驰珝睡了下来。

这句话周芜发情期,驰珝问他喜不喜欢自己时他说过,没有冰冷的厌恶,只不过是故意和驰珝唱反调。

驰珝坐在床边,手指摩挲着周芜的脊背,过了许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驰珝知道周芜没有睡着,突然出声道:“我尽量不会做你不愿意的事。高考过后,我会把你送回春水街。”

周芜强行忍住起身地动作,克制着自己情绪,静静的闭着眼睛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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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八日,嶂城。

驰珝一个人驱车走进一家沙画艺术馆,这里地段很偏僻,人流量也少,过了上班高峰期八九点钟,街道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烟,就连小孩也背着书包去学校了。

墙壁上全是被雨水多年侵染留下的乌黑痕迹,街边的垃圾桶不知道被那个人无聊踢翻,一条缺尾巴的流浪猫在垃圾桶旁边翻找着食物。

因为今天是和别人约定好的见面,所以驰珝为了表现出成熟干练,穿着一件铁黑色休闲西装,举手投举都是完美至极,既正式又不那么拘谨。

却没有想到,那个人给他的位置居然是一家十年前的沙画馆里,沙画馆上面的招牌都泛旧发黄,原本的“莎莎画馆”那个草字头都脱落了一个,变成了“莎沙画馆”。

本来沙画这种东西就不大众,这家画馆又开在这么偏僻的地方,没有什么人流量,装潢也老旧,一点知名度都没有。

驰珝以一个商人的目光来打量着这家店,估计这店赔本赔了不少。

驰珝走了进去,店里面还是比较开阔的,墙上挂着几幅沙画,不远处的木桌上还有两个孩子在那里玩彩色沙子,见到有人进来,也没有抬头。

驰珝打量着沙画馆里的环境,却听到有女人声音从上面传了过来:“上二楼。”

驰珝往店里面走,便看到木质的窄小楼梯,驰珝往上便到了沙画馆的上空的二楼。

木地板被踩得咯咯响,驰珝抬眸望去,看到了一个穿着月白色旗袍的女人坐在旁边的小桌上,阳光透过墙上的竹窗户照射进来,光圈模糊了女人的五官轮廓。

驰珝身体僵硬了一秒,然后快步走了过去,坐在了女人对面的桌子上。

他们身下坐着的桌椅,估计是为小孩专门定制的,所以驰珝一米九的高个坐在那里,显得有些拘束,腿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但是此刻驰珝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女人吸引。

那个女人穿着素色旗袍,身材被勾勒得玲珑有致,大约三十岁的样子,是女性beta,利落的漆黑短直发,轮廓分明的鹅蛋脸,细长的眉,眼尾微微上挑,菱形的唇瓣,和驰珝记忆中人影几乎长得一模一样。

驰珝主动开口道:“凌姨。”

此人正是驰珝母亲芮熹的亲妹妹,也就是在二十年前了无音信的芮凌。

芮凌听着驰珝叫她凌姨,微挑眉,眼里闪过一抹笑意,她感慨地道:“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最后一次和姐姐打电话联系时,她说她怀了你。没想到再见你时,你已经长了这么大了。”芮凌一开口便是十分正宗的嶂城话,即使在国外生活了二十年,乡音不改。

芮凌的长相和芮熹十分相像,但是一说话,五官动时,便会感到两个人周身的气质是不一样的。

驰珝记忆中的芮熹是温和的忧郁的,但是芮凌虽然穿着温婉的旗袍,但是却是凌厉逼人的。

驰珝轻声道:“这么多年,凌姨一直生活在国外吗?母亲在被驰启东囚禁后面孤言寡语,没有和我说过其他的亲人的消息。自从我得知凌姨的存在,便派人四处去找寻您的下落,但是我没有想到你会主动联系我。”

驰珝自从在芮熹生前房子里得知了芮凌的存在,就一直派人在国内寻找着她,一直没有什么消息。

但是驰珝昨天晚上突然有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里面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