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目标,她在城市的街道漫无目的的闲逛很久。直到一侧商铺的电视里出现新一轮会长大选的画面,她才后知后觉想起来还有这件事。给豆面人发了消息,告知对方帮自己投票给帕里斯通,她收起河马手机,继续开启闲逛模式。

装修古旧的商业街尽头有一家私人画展,看门上的通知,似乎是老板变卖资产前的最后一次展会。她花了三万戒尼买了一张门票,独自一人走进色调整体为白的建筑内。

在一幅仿佛泼了油墨,寥寥几笔儿童涂鸦的画前止住脚步,她看起了画下的作家生平。

啊,没想到是一只叫彼特的猪画的。

有艺术细胞的猪画的画都能卖十万戒尼,真不知道帮猪卖画的那位主人是眼光独到还是疯了。

一连走过三幅画,她再次在一幅画前驻足。

没想到竟然有画家完美复刻出揍敌客的黄泉之门。那座巨大高耸的山门在脑海内挥之不去,画上的灰白色山峰与终年笼罩的乌云就像打开回忆的大门。

眼前波光粼粼,她好像再次回到了那座阴冷潮湿的地下室。屁股下是柔软的床垫,手中捧着卡娜莉亚的热牛奶,对面的床帐掀开一角,彤的脸若隐若现,然后朝自己丢来一枚小面包。

那样的画面,竟仿佛是在昨天。

“出来的太久了。”她静静地站在那幅画前。

有点想家了。

比尔吉岛的雨季和大雾总是来的那么突然且没有预兆。

12点的午后,岛上被大雾笼罩,太阳金灿灿的光被阻隔在了外面,吸进去的空气都是沉甸甸的。

她踩着烟气缭绕的石板路上山,路边的草叶和花瓣间也盛满迷雾。山顶的秋千也一样。走过时,她推动秋千靠背,座椅摆动带动气流,将白色的雾气搅的一团乱。

进了家门,雾气便被阻挡在外面。本来第一计划是准备打扫屋子的,但手指擦过玄关的鞋柜,那里竟然一尘不染。

“?”

玄关的木质地板乃至厨房的大理石台面都像是有人定期打扫般,整洁、干净。所有木质的家具都像抹上一层油蜡,厚重、古朴,但色调也不再如之前那般沉重。

对于这种情况,她只想到一种可能——

伊尔迷。

自从两人复合之后,他对自己的掌控似乎又回来了。

但……

窗台上剑兰的白色花朵还没完全绽放,与窗外流动的迷雾搭配,带着一种梦幻的美感。

她注视着玻璃瓶中纯白的小小花苞,奇异的,心中没有升起丝毫被侵犯隐私的不悦。

因为木屋给予她的安心感还在。

不得不说,这次的掌控处在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点,昭示存在感的同时,又不招自己的反感,简直是把自己的所有特性都摸透并拿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