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酸奶时,她的眼睛注意到了桌面上属于伊尔迷的手机,亮起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个叫西索的人发来的信息。
西索?
上次来找库洛洛,语调扭曲的男人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西索:你还真是小气。虽然为了那件事和我打的那一场很令人满意,但是竟然帮着库洛洛躲过我的追踪呢~(骷髅)】
看来伊尔迷和旅团也有生意来往啊。
想到上次库洛洛和陌生男人去小树林(除念),自己离开时遇到的旅团众以及疑似加入他们的柯特,小宝再次笃定揍敌客和旅团有生意往来的猜测。
手指在屏幕上点了点,她退出与西索的聊天界面。伊尔迷的好友列表人数少的可怜,自己这么久没和他聊过,头像依然位列第三的位置。
目光注视着自己的头像,指头悬空着在上面打圈。她知道不该偷看别人的手机,所以内心挣扎了良久,直到一股力量促使她点了下去。
屏幕流畅的闪回到聊天界面,上次的聊天记录还留存在这部手机之中。
两人的对话与活力十足的搞笑图片如一滴水在内心荡开涟漪,她垂着眸,指尖向上拨弄。
屏幕快速掠过大量信息,所有的,所有的聊天记录都未被清理。她没再触碰屏幕,所以信息掠过的速度减缓,最终停留在一张图片上面。
上面是一只细瘦伶仃的小手,针头刺进青色的血管,手腕上固定着医用胶带,像个营养不良的孩子,可怜兮兮的。
回忆如潮水袭来。
她还记得那一天,四年前。那时候,自己因感冒独自一人坐在医院的走廊。
夜里的医院,灯光投射在墙上的光晕是惨白色的,冷清的走廊,鼻端的消毒水味闻到脑子都麻木了。
那时候她还是孤身一人,终日和孤独相伴,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居无定所,为了存钱努力的做着赏金任务。
那时候的她实力还不算强大。会被恶徒打伤,会感冒,会因为一点小事而躲在墙角哭泣,然后等又一个天亮,擦干鼻涕,继续为生活奔波。
那天,她蜷缩在走廊的长椅上。医院内的过客来了又走,不论发生什么,身边都有人陪伴,有人安慰。
只有她独自面对输液瓶,表情麻木,心都是凉透的。
那次的感冒,不知怎么的,她难得的涌现出名为脆弱的情绪。也许是世界那么大,她依然只孤独一人这点太令人难以忍受了。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鬼使神差的抄起了手机,与聊天界面里唯一的好友,这位聊的还算不错的合作伙伴说起了自己。
聊一聊就不孤独了。
那时的她并没有想到,几天过后,即将离开那座城市之前,她竟然收到了一箱匿名邮寄过来的,价值昂贵的药品。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这世界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