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在门口方位消失。

柔软的布鞋在房门位置站定。男人高大的身影笔直而有压迫感, 站在那里就像一道黑色的影子。柔顺披散的黑发尾端, 纤细腰肢上的雪白绷带渐渐洇开浅红的印记。

走廊尽头的窗外划过一道闪电,短暂的白光将男人的皮肤映得更加细腻冷白,眸色也如幽深的海底。然后,这无光幽深的眼眸因为勾起的唇角而微微弯起。

很明显,他并没有被小宝威胁到。

“你还有我没见过的杀招吗?”

笑容贪心的扩大。

“如果用它杀我的话——可以哦。”

虽然没和这么优秀的血脉诞下资质优秀的孩子比较令人遗憾,但如果我的死亡能令小宝痛苦一辈子的话,似乎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对比屋内死一般的寂静,紧盯木门的男人的瞳仁下缓缓流淌着墨黑色的河流。

他仿似透过木门看到了屋里的人,“我死亡之后,小宝会永远记得我吧?”

他缓缓张开双臂,说这句话时,微表情里隐含着期待及愉悦。

“……我也可以让你神智清醒的冻上一辈子。”

半晌,紧闭的房门内,小宝沉闷的声音传了出来。

男人的瞳仁因为这话轻微移动了一下。他放下手臂,习惯性的开始分析,“原来如此。”

捏起下巴,“看来你的最后一种能力和冷冻时间有关。”

心中的思疑得以解开,男人似乎没有做一辈子望妻石的打算。这一次,伊尔迷痛快的转身离去。

屋外的风雨肆行暴虐,玻璃上密集的水波纹下,小宝看到了伊尔迷离开的背影。他的长发随风飞舞,后腰上带有血迹的绷带已经被雨水淋湿。但他就像感觉不到疼痛,甚至拿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团在床上的她无意识的挠了挠手臂,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揍敌客的药效似乎比想象中还要持久。

时隔几个月,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明天得去小镇上买几盒止痒药,也不知道这种特效药当地有没有售。

手指轻轻压上刀口的位置,她艰难的翻了个身,将身下的被子抽出来。做完这些,她的额上又冒出了一排细密的汗珠。

重重的喘了一口气,看向墙上的时钟,发现才刚刚下午一点半。

哎……

午饭没吃,也不想做。

她疼的什么心情都没了,身上还痒。

于是闭上眼选择睡觉。

从下午一点半断断续续的睡到第二天早上7点多。她饿得不行,起来烤了些面包片,夹着沙拉酱草草解决了早饭。

窗外的天已经风和日丽,没有乌云的天空蔚蓝。碧绿的草地上,草叶盛满了剔透的水珠。

空地上的秋千已经放好了今日的报纸,不过今天那上面除了报纸外,似乎还多了点别的什么。

她拍掉指尖的面包屑,擦掉嘴角的沙拉酱,推门走出屋子。在草地的露水浸湿鞋袜前,她拆开了秋千上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