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您,我妈妈带着我们姊妹来这里,确实是想找个多金的如意郎君。我本也是为此来的。”贝琪性情也像宝玉、渡儿,一旦觉得你亲近,就推心置腹:“我我只是,多金郎又怎么样?我,我不想要什么如意郎君!”
话既说出口,贝琪咬了咬嘴唇:“庄稼汉家是土笼子,多金郎有金笼子。但我根本不想待在笼子里。只是,又有什么办法?我弟弟是男子,想去哪里大可以去哪里,想做什么都好。我又能怎么样呢?金笼子总归比土笼子大点”
黑发女士却忽然打断了她:“你认字。读书看你刚才的样子,肯定是没有问题了。会写吗?”
贝琪怔了怔:“会写,以前家里请过家庭教师,也送我去教会学校读过一段时间。读的还算不错。布尼尔不在家的时候,家里的账簿、报纸这些,都是我帮姊妹、妈妈记的。”
家里有了一些钱后,钱赚的最多的那几年,父亲也曾试图让她们姊妹做淑女。淑女大多要认几个字,懂些算术能看账簿。
但姊妹们爱脂粉裙裾针线,对枯燥的学习和无聊的知识兴趣缺缺,随便应付家庭教师的功课,教会学校里更待不下去,没认几个字,没学几天,就嚷嚷着逃回来了。
而家庭教师的工钱和教会学校的书本费也是不小的一笔钱,既然能省钱,父亲也就算了。
贝琪却和她们不一样。她很喜欢学校。她也学的很好,家庭教师经常夸她。被迫离开学校后,她一个人躲在房间里伤心了整整半年。
贝琪大量阅读的文字基础、知识基础,就是那段时间打下的。而没有人教导之后,贝琪就自学,并且经常和正经上学的布尼尔书信往来,求布尼尔撰抄自己的教材、课外书给她看,与她讨论。
可以说,她的识字量甚至比当地的大多数贵族女子都强些。
黑发女士听她这么说,就当真考较了她算术、文字,还让她用手指在掌心划了几个字,又问她这些年看了哪些书。
贝琪莫名地升起面对老师的感觉,原来只是敬爱她,被她问了几句后,竟至于敬畏了。战战兢兢地答了。
“很不错。”考较结束的时候。黑发女士给了个评语:“去考,应该考得中。”
贝琪楞了:考?考什么?
黑发女士道:“你不知道现在皇帝在各地招考官员文员?”
贝琪想起前几天布尼尔回来跟她说的打算,愣愣地点了点头。
黑发女士提点:“你难道不知道,选拔官员、文员,是不限出身来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