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梦特说:“安娜,我也是写过小说的。我认得出来,那确实是你的笔法。”
“我是说,”林黛玉蹙眉,“我没有把这一篇稿子寄出去过。”
她发现自己的手稿被偷走,并在坊间被私印流传开来的时候,已经迟了。
欧内斯特道:“你查过了是谁干的吗?”
林黛玉摇头:“现在追究也来不及了。”
室内一时陷入了沉默。
咯吱一声,门开了。打破了沉默。
探出一个小脑袋,是一个十岁左右、瘦巴巴的小男孩,穿着一套可笑的大人衣服,手腕裤脚这里全扎了起来,防止滑落,活像是套了一个大麻袋。
“小姐,少爷,喝茶。”小男孩吃力地拿了一套茶具过来,颤巍巍的。
欧内斯特见林黛玉眉目郁结,便找借口转移话题:“你这又新招仆人了?怎么不找几个健全的。看这老的老,小的小,手脚都没有的,茶具都拿不稳的,能干的了什么活?”
他们进门时,就被被拄着拐杖开门,只有一条胳膊一条腿的老人吓了一跳。
小男孩一听他的话,便吓得脸一白,好像林黛玉下一刻就要解雇他们似的,紧张起来:“小姐,我很能干活的,我和姐姐一样能干活”
林黛玉便拍拍这孩子的手:“不碍事的。你先下去吧。以后这种活,你让玛丽来。”
等小男孩阿诺惶恐地下去了,林黛玉才道:“我原招他们也不是为了服侍我。”
克雷梦特以一种很柔和的眼神看着她,似是赞许。
欧内斯特却道:“我倒没别的意见,只是你一人之力,能救几家?你施粥施得远近闻名,你的稿费和之前剧院演出的分成,还有多少?又出了最近这一出事,想来也不会有出版社和剧院再敢来找你约稿子。私下刊印的人,想来也不会送上门来给你赔钱。”
林黛玉道:“我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见死不救,非君子所为。能帮一个是一个罢了。”
克雷梦特便带着谴责的语气,轻轻地叫了他的简称一声:“欧斯特。”
欧内斯特连忙举手:“喂喂喂,别整的我是什么铁石心肠的坏人一样。我是说,追根要溯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