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神教返回卢士特之后,又借机趁火打劫,低价“收购”了一批逃亡贵族的土地。
他们之所以支持皇室对神教下手,无非是为了夺回神教、暴民在晚宴逆流之中抢去的土地而已。
“啪”地摘下手套,丢到沙发上,海瑟薇冰冷地盯了他们一眼:“急什么?这么久都等过来了,还差一时半刻?你们那点子土地,以为皇兄稀罕么?”
被她目光一扫,说话的人不禁脖颈发凉,这才讪讪地想起,眼前的布朗夫人,更是女大公。
要说谁家的土地在晚宴逆流之中损失最大,无过于这位女大公了,以至于除了皇宫赏赐之外,便只能靠丈夫那点可怜的伯爵领度日。
“该封赏的时候,谁的都少不了,你们还是去处理自己领地上的丑事吧。红衣大主教之死,很快就会传到外省去了。陛下对神教动手,可不会只局限于波拿。你们谁在这个当口,和自己领地上的教会勾三搭四,”她停了片刻,冷笑,“想封赏?啐!”
等这批贵族散了,海瑟薇命令女仆收拾厅堂,坐在椅子上,听到侍女来报:布朗伯爵阁下又喝得醉醺醺,脸上都是唇印地回来了。
她漠然道:“把他抬下去收拾一下吧。”
隐约间,还能听到安德烈酒气冲天的咒骂声:“臭娘们婊子”
捏紧手中的羽毛笔,目光幽深。她想,快了,快了。她含羞忍耻,熬到重返故国,等待许久的日子,将要重现了。
父亲,弟弟家族失去的一切,我都会拿回来的。
咖啡厅的地下室。
即使在地下,仍能感受到外面游行队伍所带来的地面震动。
人们高呼着“陛下万岁!”,咖啡厅里,白色的咖啡泡沫彭地撞在一起,工人、学生一起欢歌畅舞:“干杯!为陛下!”如过节一般。
地下室的天花板都微微颤动了,抖下灰尘。
巴德琢磨着艾伦一世颁布的旨意:“他倒是心黑手狠,直接颁旨人可以不通过神使而向神传达自己的虔诚,等于神典上的桎梏废了大半。”
休伯特道:“也算是好事吧。至少少了个神教,自由松快了许多。”
这个消息不算坏,即使是再憎恶皇室的在场中人,谈起它来,也显得轻松写意。
只有一向心地柔软到极点,对世间所有不幸都施以同情,因此和社会各阶层都交好的克雷梦特,谈到大主教的自焚,穷苦教兵的惨重死伤,叹了一声:“何至于此呢?”
欧内斯特扬起眉毛,不赞同地才说了一句:“你忘了小玛佩尔了吗?”
他才摇摇头,不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