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有什么事?”他心里腹诽着, 连忙变出一幅笑脸。
“我家主人和他的朋友,想订票。”
“您们要哪出?”
“<错姻缘>。”
“好勒——”门子正要去拿票,忽然愣了一下,怀疑自己听错了:“您说要哪出?”
“<错姻缘>。多拿几张票, 我家主人随后还有朋友来。”
门子小心地赔笑:“可是,这一出, 今天的场次早就结束了。”
“结束了?”伴随着某种浓重的口音, 这次回答的却不是仆人, 马车的主人下来了。
男人打扮得很随意,虽然穿着长外套, 套着套裤,扎着袜子, 但是衣衫都坐马车坐得褶皱了,头发似乎只随意地梳了几把,杂乱浓密的眉毛一点儿都不见精心打理的痕迹,他的眼睛倒是很深邃,却也很看不到世俗的温和。那只鹰钩似的大鼻子长在整张脸的中间,叫人一眼就看到了此人的不好相与。
他看起来气势凌人,但不像是贵族的傲慢,也不像第三等级富贵的绅士撒钱的气性,更像是在什么方面有着绝对掌控力而形成的自信。
即使是他那瘸了的右腿,也不妨碍他的气势。
有点儿像就是一点点,像那些城里著名的、甚至连大人物们也要客气一点的怪脾气工匠。
门子在心里想了一想,但是这样的马车下来的,他可丝毫怠慢不起,连忙答道:“是的,先生。这一场次已经结束了。”
男人看了看天色,不愉地皱眉:“这个点不是一般戏剧结场的时间。”
他不客气地叫门子:“叫你主人来。”
“先生,我家主人正陪贵客,实在是无暇分身”
见男人的眉皱得更厉害,门子叫苦不迭,只好翻开了《错姻缘》的牌子:
“您如果实在是要买,我这是可以卖的。只是您得明个来看了。”
熟料,男人接过票一看,脸色更阴沉:“一先令一场?”
这脸色,难道是嫌一先令还太贵了?这位先生看起来也不像是穷鬼啊?门子想。
男人叫仆从到马车边上说了几句,将票递了进去。
稍时,马车上又下来了两位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