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座典型的巴洛克风格的旧房子,和第八区的街景相得益彰。
但是,显得更气派一些。
街上最大的花园,就在这座房子的周边,用雪白的栅栏结结实实地围住了,门口的两扇大门上用金粉绘着的图案,脱落殆尽,门却还是结实的——至少没有开始腐烂。
这也是极少数,没有挂着“包食宿——价格面谈”牌子的房子之一。
中介人悄声地:“咳,朗热太太,她死去的丈夫,曾是晚宴革命——不,‘晚宴逆流’之前,老国王委任的阿巴特总督的儿子——实实在在是勋贵之后。哪怕是独身女性住在她这,嗨,也没有人敢造次。”
中介人的大红酒糟鼻在提到晚宴革命的时候,更红了。他的眼睛眯起来,弓腰驼背,带着警惕,似乎在讲一个不得了的词语。
等说完这句话,才松了一口气,似乎邀功似的,半是讨好半是试探地笑道:“对了?您有姓吧?”
林黛玉道:“自然有。我姓林”
正说着,那扇大门缓缓打开了,出来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仆,包着老式头巾,问:“夫人叫我出来问问,那位要在此租住的客人到了么?”
中介人立刻满脸堆笑地迎上去:“到了到了。伏盖小姐,你永远都是这么的精神。”
“威尔斯先生,你也总是这么会说话。”老女仆不咸不淡地向他打了个招呼,便越过他,看见了后面立着的异域女子。
中介人介绍:“这位是卡尔斯子爵夫妇做保人的安娜林小姐。”
中国之语言对于卢士特来说,太过于拗口,在路上中介人念错了她的名字子三遍之后,黛玉只好把柏纱为她起的那个“入乡随俗”的名字告诉了他——安娜——此时最多的少女所取的名字。
在听到来客的姓氏之后,老女仆才让开身子,客气地说:“请进,两位。”
这间屋子散发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闭塞、陈腐却夹杂着香料的味道。而室内光线暗淡之极,似乎久久地没有开过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