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那半边的幕布又飞快地拉了上去,原先的小寡妇出现,仍旧是布满死魂灵的背景。
两边放在一块,一边是小寡妇在黑夜中,绝望地望着这个浮满死魂灵的世界。
一边是荒野中,劣妓小怜卧在泥泞里喃喃地叫着家里仅剩的亲人――妹妹。
看客们这才恍然大悟两幕之间的关系。
这时候,幕布落下,这一大场结束了。
场内一片寂静。普通的勾栏戏院里惯常的侃大山、喝茶、喝好声、调戏声,全都消失了。
气氛一直压抑到了极点。
忽地,二楼有人高喊起来:“这是什么戏?大好日子,让我等看些低贱女子的身世,又哀戚至此,没得坏爷的兴致!爷要看小曲!”
七皇子原本怔怔的看着戏台,听到这里,大觉焚琴煮鹤,扭起眉,望过去:“这是哪家不懂事的子弟?”
王侍卫和其他不少客人一齐往那个方向怒目而视。
看了一眼,他就心内暗骂起来,脸上无光地回道:“殿下,是是贾家、薛家的子弟。”
“哦?宁国公、荣国公家里的?听说贾家和你们王家,关系匪浅?”
王侍卫只得陪笑。
那边那个人才喊了一声,似乎被身边同来的一个公子哥拉住了:“薛大哥哥,你少说几句罢!”
身后的幕布里,也似乎还有隐隐绰绰的人在劝。
这才安静下来。
但经过这个家伙一闹,场内也重新开始有嗡嗡的人声。
有一些人开始议论这出戏到底要讲什么。虽然其情实在可怜,实在让人触动,但不知道这出戏到底想讲什么。难道就是给他们看几个低贱女子的身世?
这时候,第三场开始了。
第三场一开始,基调就和前两场的凄郁全然不同。
看幕布上是雕梁画柱,两对大红烛矗立在桌上。是富贵景色。
一扫之前的哀戚,这次飘起来的是欢快清扬的琴声。
出场的不再是女人,而是一位小生,看起来就是富贵公子欢迎 加入 一五二儿七五二八一 叩 叩裙。正笑嘻嘻地自白:“古今愚顽我称先,文坛不肖我夺魁。”
这是一位公侯家的幼子,唤作常春树。
常春树他的父亲就像当代大部分贵族的父亲一样,“不亲子”。严厉、冷漠、威严。常年在外做官。
他的家族,就像多数当代高贵的家族一样,等级森严,主主仆仆,阴暗的宅院角落,有被害死的冤魂,有窃窃的可怖私语,有糜烂的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