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听了他的话，眉头微皱，嘴唇动了动，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今日，你既要带着外人毁了张家的根本，那就杀了我吧，我也…不该存在了。”那人平静的说了这句话。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待着自己的结局。

他和他本来就是同一个人，他心中的想法他虽然不完全了解，但也是知道个大概的。

他没有未来，没有过去，背负这沉重的责任在世间孤独的前行，好在，现在他有人同行了，往后的日子也不算孤单。

而张家，为了保持血脉的纯净，那么多年的族内通婚，陈科旧律，多少张家的人为了虚无缥缈的长生送了性命，到了今天，也该结束了不是吗？

第94章

“你还不动手吗？”那人的情绪从始至终都很平静。

就好像这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能够引动他的情绪，不过也是，自诞生之日起，他就一直呆在张家古楼。

前半生被封在铁棺内，自张亓灵在张家分崩离析之际接手了族长的位置，他得以从那口铁棺里爬出来，却被被勒令镇守这张家的禁地，自此再没有踏出过这个地下空间。

多少年了，他自己也记不清了，他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辅助本体，必要的时候替本体去死。

今天，终于可以放下这个枷锁，也不知道他还有没有下一世，希望下一世他可以拥有自由吧。

可笑的是，他这一生，连名字都不配拥有，因为他只是张亓灵的复制品。

“我因你而存在，既然你已经不需要了，那就由你送我走吧。”那人说完，就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他的解脱。

小哥迟疑了，他并没有动手，但他明白，如果他不动手，他也离不开这里，与其让他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终日游荡，还不如送他走。

紧了紧手中的黑金，小哥走上前去，黑金抬起，送进了那人的心脏位置。

“咔”，一声轻微的声音响起，那人迅速没了声息。

小哥接住他，将他放在地上，看着他因为心口处的那个似玉非玉，似铜非铜的东西破碎，他也随着那个东西消散在空中。

小哥半跪在那里，半天也没有动作，他低着头，让人看不到他的表情。

墨轻悠跟黑爷都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们也猜出了个大概，这应该是张家人都复制品。

传说张家每个人都有一个复制品，复制品有思维，有本体的全部记忆，却受控于主体，而复制品存在的意义就是，在主体要去一些没有把握，可能会死的地方的时候，替主体去探索那里。

小哥的这个复制品很明显跟那些普通的张家人复制品不一样，复制品在不启用的时候，都会被封存在铁棺中。

这可能是族长的特权吧，张家每一任族长的复制品都会镇守在张家的禁地，主体死，复制品消散，复制品死，对主体却没什么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