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又开始无休止地唠叨了。
要不是他们那栋公寓楼里没有合适的人选,他也不想拜托住在隔壁的大婶帮忙照顾,负责两个孩子的晚饭。
每一次来,他都恨不得自己是个聋子。
啧,早知道这样,就该像以前那般,直接寄钱过来。
都怪竞马场那个小屁孩儿,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突然心血来潮想回来看看,更别提去做任务挣生活费了。
无声地轻叹一口气,见大婶已经收下信封,甚尔也不打算再多逗留,懒洋洋落下一句“还有事,先走了”,便准备动身跑路。
谁料,对方竟突然叫住了他。
“诶,等一下,你不去看看那两个孩子吗?”
“没这个必要吧……”
“我说有必要就有必要,惠从今天放学后就一直睡到现在,连晚饭都没吃。你难道指望我一个老太婆,把他背回你们住的公寓吗?”
拗不过她,无奈之下,甚尔也只能答应了下来。
没多久,津美纪便背着书包出现在玄关,她先是极有礼貌地对着大婶道了声谢,接着才看向甚尔,眨眨眼,乖巧地喊道:
“爸爸。”
“嗯。”
从大婶手中接过睡得跟只小猪崽似的伏黑惠,他随意点头应道,顺手揉了揉便宜女儿的脑袋。
“走吧,回家。”
屋外的天色已然完全暗下来,未被路灯照亮的区域,黑得如同散不开的浓墨。
邻居大婶担心甚尔这个不靠谱的爹,没办法同时照顾两个孩子,还跟上来,打算帮把手。
毕竟小的那个还没吃晚饭,一会儿饿醒了,不知道这当爹的会不会做饭,别到时候给孩子煮碗泡面应付。
于是,当一行四人来到伏黑家租住的公寓前,看到的,就是以下这幅情景。
春末夏初的夜晚,还带着几分尚未完全散去的春寒,年久失修的水管滴滴答答漏着水,敲打在公寓外侧的栏杆上。
夜色无孔不入,携晚风卷过露天走廊,带起阵阵呼啸,如同沉郁的□□,恐怖又阴森。
走廊中的感应灯,随着他们几人的到来而一盏盏亮起,视线尽头,一个小小的身影呆坐在伏黑家门前。
似乎感觉到有人来了,她抬头望向楼梯口,也就是他们站着的地方,眼神格外迷茫。
见此情景,正牵着津美纪的隔壁邻居大婶,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置信地望向伏黑甚尔。
“你私生女找上门来了?”
不是大婶想得多,实在是这对夫妻太不靠谱,哪有夫妻俩成天不在家,把两个小孩子单独丢家里的。
以她的经验来判断,说不定他们早就已经离婚,各玩各的了。
顶着身边人锐利且严肃的眼神,伏黑甚尔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赶在对方审判自己之前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