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没错,就是这儿。”
随着她话音落下,门外的人明显愣住了, 在一阵长久沉默之后,对方才不确定地再次问道:“您是?”
“反正不是两面宿傩。”
矮桌写字的姿势实在太废人, 缘伸了个懒腰,脚腕上的铁链也随之叮当作响。
啊,宿傩能不能快点出来啊,明明早就感应到天皇使者的到来了吧,还在那磨磨唧唧的,是在梳妆打扮吗?这种姗姗来迟,压轴登场的装x风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就在她思考着该怎么隐晦提出建议的时候,门外那人踌躇半晌,终于又说话了。
“那您……认识宿傩阁下吗?”
“嗯。”笔杆抵着脸侧,哪怕知道对方看不见,她还是点了点头,随口回答道:
“宿傩嘛,他还行,挺努力的。”
宿傩。
还行。
挺努力。
这三个词语分别看,都没有什么问题。然而当它们同时出现,莫名却让人心头一梗,总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却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一时间,门外的人安静了下来,可能是正在组织语言该怎么礼貌地接下她这句话吧。
对方不说话了,自己也落得清静,八神缘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拿着笔在白纸上随意画线。
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难道是降温了?老天爷终于肯下雨了?
不对劲,有杀气!
默默放下笔,缘将双手乖巧地放在案上,挺直脊背,假装无事发生。
但很显然,另一位当事人不是这么想的。
宿傩从室内缓步走来,高大的身影几乎要顶到天花板,脚步声如同战鼓一般,仿佛打在人的心脏上,压迫感十足。
在路过八神缘身边时,他脚步微顿,由于室内的阴影,看不清他面上究竟是什么表情。
却见他伸出左侧靠下的那只手臂,放在八神缘身后,警告性地捏了捏她的后颈,接着便沉默而无声地路过了她,再没有其他动作。
位于两人后方的里梅,完整目睹了这一整幕,却只是微微垂眸,掩下眼底复杂的神色,什么也没说。
对于丛林中的许多猛兽来讲,后颈是一个非常特别的位置。
它离致命的咽喉处极近,野兽在争斗的过程中,常会选择这处地方去撕咬,代表着威胁,压制,以及绝对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