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那个火山头咒灵发出不甘寂寞的声音:“人类兄弟,我想我们还在谈事情。这就是你们的礼貌吗?”
观南镜完全无视了他,靠在羂索对面的桌子上,专注地看着他,轻声说:“不要说话,不要笑,闭上眼睛。”
羂索一副“哎呀真是拿你没办法谁让我溺爱你呢”的神情照办后,看着这张气质变得无比熟悉,但他能第一万次确信自己真的从来没见过的躯壳,观南镜彻底皱起了眉头。
想不起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忘掉了什么东西……可是,真的想不起来……
羂索倒是在闭眼的时候感受到了什么似的,睁开狭长的眼睛,隔着衣服摸了摸胸口的小一颗黑色项链,温柔地问:“哦呦,竟然去见爷爷了吗?他还好吗?”
“很不好。”观南镜漠然:“活不了多久了。”
被完全抛在一旁的漏壶气得头顶爆炸了,耳塞也喷了出去:“所以我说——你们这对无良兄弟,倒是有点自知之明啊,你们以为是谁在这里听你们废话——”
从他的身上骤然爆发出了汹涌澎湃的火焰,这是完全由咒力构成的极热之火,纯粹得宛如可以焚尽一切的地狱烈焰,几乎是瞬间就要吞噬面对面相立的两个人类。然而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的瞬间,放到了无限迟缓,漏壶无法捕捉发生了什么,只记得咒力流转间,观南镜好像扭过头来,看了他一眼——
“空。”
空灵的声音还没来得及传达到他的耳朵里,漏壶只看见了对方动了动嘴唇。
他周围的光、声音、空气、重力忽然都消失了。
不,
咒力也消失了。
尽管只有一瞬,这一瞬却仿佛漫长地超越了一生。他仿佛漂浮在宇宙空间中的普通人一般,失去了所有能依靠的东西,连光都没有,动作失控着仿佛要在原地漂浮。与此同时一道重力却如箭矢般破空而来,观南镜平静的声音落后一步,终于落到了他的耳朵里:
“色。”
世界忽然又恢复了正常,光声味触感和咒力重新涌动,但漏壶已经反应不及,被咒力狠狠击中飞出房屋,伴随着一声巨响,宛如一个出膛炮/弹般被击飞到半空中的结界上!
强大严密的咒力像是钢丝铁网一般阻拦了他,漏壶狠狠撞击在上面,当即吐出了一口鲜血,又无力地滑落下来,身上出现了坚硬的花岗岩崩裂一般的纹路。
“什么……你竟然是……咒灵……”
但比起这雷霆一击,更让他错愕的显然是别的事,他脸上唯一的一只大眼睛中瞳孔紧缩,死死盯着已经脱离了人类外形、像是一团半透明雾气般飘出房间的观南镜看,头上的火山头都因为cpu过载而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