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姆思考了片刻,朝她露出一个微笑：“我是红罗宾。”

“红罗宾。”燕子低声重复道，看着他的眼睛,“你的名字很好听。”

“燕……”

提姆的话还没说完，燕子立刻紧张地把食指抵在他的唇上,白皙如同葱段一般的手指上传来温暖的热度。

“嘘。你不可以说出我的真名，”燕子紧张地说,“最高议会会听见的。”

这和提姆记忆中的伽里弗雷文化有些不同,博士和克罗诺蒂斯教授、柏娅之前从不同角度给他透露了一些时间领主的传统。

“博士”并不是时间领主的真名,而是某种成年后使用的称号,就像“红罗宾”或者“蝙蝠侠”那样。时间领主还拥有着众多家族，拥有冗长拗口的家族名。

“燕子”未免也太简单了一些。

提姆眨了眨眼睛：“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燕子愣住，似乎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重大难题。

苦恼地想了半天，燕子也没有成功地想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代称，她含混道：“随便叫就好了，反正我知道你是在叫我。”

“柏娅。”

“什么？”

“我说我会叫你柏娅。”提姆说。

“在伽里弗雷，很少有人起这样的名字。”燕子思考了一下，同意了，“我觉得很不错诶！”

通常而言，为某物命名有着比这件事本身更为庄严和重大的意义。如果你给自己捡到的一只鸟起名，那么它就是你的了。如果你给自己的某样东西起名，就意味着，它从那一刻起，拥有了灵魂。

而这件事情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发生了。奇怪的是，燕子并不抗拒这一点，所以她欣然接受。

“我们必须得离开图书馆。”她皱了皱鼻子，露出几分苦恼，“在这里，我们迟早会被老师发现的。”

“唔，或许我可以帮你们。”

克罗诺蒂斯苍老的声音在燕子听来简直就是仙音。

“我有一台……坏掉了的塔迪斯。”他说道。

“你有塔迪斯的驾驶许可吗？”燕子怀疑地问道，“而且手册的第189章 第6条规定，一旦塔迪斯的整体损坏率达到155，或矢量静止阀、相对维度控制器中的任何一个出现——”

没等她背诵完，克罗诺蒂斯就推了推眼镜，打断了她：“所以你到底要不要乘我的塔迪斯出去？”

“要。”燕子不假思索地说。

克罗诺蒂斯的塔迪斯，提姆曾经见过。就是他在剑桥的那个小办公室，现在里面到处都是经过一场激烈战斗的痕迹——毫不夸张地说，这台塔迪斯已经全损了。

在离开前，提姆注意到了一本书。放在旋转大柜台上，用手写体的伽里弗雷语勾画出书名——看起来更像是一本笔记。最重要的是，这或许是整个图书馆里，他唯一能看得清名字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