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间是被人抱住了,像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她知道她在发呆,脑海里不知道在循环些这什么,手下的温热叫她颤抖着手,想要触碰着,又像是触电一般的收回指尖。

只有她知道,那个时候她的心中闪过了酸涩的意味。

“吾从未等待过一个人。”

墓中千年岁月不过弹指之间,准确来说可以说是山中不知岁月悠长久。久的就连长明灯也会在黑暗之中摇曳着,又转眼消失不见,黑色是唯一的风光。只有在梦里——

梦里是她的过去,还有公主的过去,不论是在库房还是在王的手中。她其实从未真正接触着这个世界,而到了后来,在博物馆,被封印在明亮的展览柜里,也不过是另一幅库房罢了。

四四方方的世界,四四方方的剑格。

身为王者之剑,就好比是宗三左文字那句叹息“王者的象征总是笼中的鸟儿,无法去飞翔,也无法看见外面的世界。”

除却吴越之争带来的,她对于夫差矛的感官更加复杂了些。

实战和王权到底是有什么区别。

是因为实战的刀剑,才能保证王权的存在更加长久,也只有真正的刀剑才能确立一个王国或者王朝的建立。一将功成万骨枯,说的不错。然而作为越王勾践剑,其实更多的只适合一个象征,她从未出鞘。

就像每次打架其实不论她怎么付出全力,其实夫差矛都是游刃有余的。

差距,在用途和设计中便就显现了。

她仰起头看着这位熟悉而又陌生的家伙,眼中闪过流光,鼻尖能闻见血液沾染着泥土的味道,热血而激烈。

山中才数日,人间已千年,说的果真是不错。就连吴越之国也变成了吴越地区了。江南春水碧玉连湾,有香榭小船从上走过。不论是战争还是那些争霸之中的往事,温软了的水乡,腻的人叫人骨头绵软起来。

不是她所熟悉的吴国和越国了。

“你是不是生气了?”夫差矛挠挠头,将本来就是随便扎起来的马尾揉的杂乱起来,本是勾践剑买来的铃铛被缝在发绳上,发出伶仃的声音,就像是长矛上锁挂着的金属链条的声音。

本来剑眉皱起来,像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对不起。”他半跪下来,周围的人群里发出惊呼,甚而有些东西呼之欲出而又蠢蠢欲动。

勾践剑来不及将夫差矛扶起,只能眼睁睁的看见一个八尺大汗跪在地上,虽然只是半跪,而且周围的人其实都是习惯跪坐的。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快起来。”勾践剑急切道,她赶忙去拉着勾践剑,然而体重和体型证明了其实她做不到这件事。

“你生气了。”这话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