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年才刚刚亲政,大皇子也才四岁。不管是谁在背后主使了这件事,为父为为君的他都不能现在垮掉。
周秉想了一下,说起遇见王肯堂的经过。
谭五月从二林寺地宫里被救出来的时候,身上并没有什么大伤。反倒是周秉身上的伤看起来要重得多,所以请来的几位大夫都一窝蜂地诊治周秉。
只有一位瘦巴巴的小老头在后面直摇头,只瞧了几眼就长吁短叹,说‘可怜这个女子这么年轻,只怕从此以后就要缠绵病榻了’。
周秉本来就分了一半的心神在谭五月的身上,让这话骇了一大跳。怕是这个老头哗众取宠危言耸听,更怕谭五月身上确实有疾患,将信将疑地把人恭敬请到跟前说话。
也许是这份慎重其事取悦了老头。
王肯堂就当着五六个江州大夫的面,把谭五月身上暗藏的症候一一说了出来。最后还着重指着谭五月略略红肿眼皮说,明明已经被火石燎了眼球前房,再不救治就白白耽误工夫,等三五天过后症状加重就是大罗金仙也救不回了……
周秉见那几个大夫面面相觑无言以对的样子,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强制抑住心头的愠怒和惶恐,就让王肯堂放手去治。
每天白天谭五月的眼睛都敷了一层厚厚的药膏,到了晚上才被允许睁开两个时辰。
在这期间谭五月还咳出了两大团乌血。
有资深的大夫仔细看了之后,说是昔日旧伤引起的淤堵,吐出来就好了,大家这才对王肯堂的医术心服口服。
林夫人对于儿子的话倒是很信服的,马上盘算起怎么把王肯堂顺顺当当地引荐给皇上。
那是一国之君,不是阿猫阿狗都能混到面前去的。
心里却又想起一件要紧事,忍不住念叨起来。
“上个月太后娘娘让世家勋贵子弟进攻宫觐见,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太后娘娘想做媒。只可惜荣寿公主只露了一面,连个笑脸都没给就走了,可把冯太后气坏了。公主这么做,你可知道她是为了谁?”
周秉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对于母亲的执著也是由衷佩服,“不管她是为谁都和我不相干,再说太后娘娘能认识什么好的。不过是冯家的那些上不了台面儿的子侄,要不就是他们家一表三千里的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