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两人被保镖夹在中间,就像两个小鸡仔似的,此时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刚刚就不该答应和解。
“我们不和…唔…”
父子二人嘴巴里都被塞了破布条子,双手也被人用绳子绑住了。
他们惊恐地相视一眼,心道完蛋了。
与此同时,保镖很有眼力劲儿把老太太请到了车上,给自家是二小姐和姑爷留了辆车,给他们充足的空间。
浩浩荡荡的车子都又原路返还,街头又恢复了安静,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似的。
陈最手撑在方向盘上,好半天也没有启动车子。
“生气了?”
就算是现在,她依旧气鼓鼓的,双手环在身前,满脑子全是让陈明父子两个的一百种死法。
她闻言看过去,才发觉其他人都走光了,“怎么不走?”
“江颜,你会觉得我脏吗?”
他还是问了出来,其实在遇到陈明父子二人的时候,他就知道他刻意忽略掉的东西会被扒出来的。
怪异的眼神,谩骂讥讽的言语,他早就练就了一副铁骨心肠。
在他对这人世间没什么留恋时,她就像是光,要把他拽离那些苦难。
他心动了,伸出了手紧紧的抓住了。
可纵然他现在早已脱胎换骨,但那些经历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当时那个人拿了我的钱,我确实像疯了一样,把他打了个半死,所有人都惊讶那么瘦的一个男孩子怎么能把一个二百斤的男人压着打的,但当时我只知道,那是我的钱,必须拿回来。”
那是他未来一周的饭钱,白天他们要在学校吃一顿饭,陈光有时候好多天不会给他一次生活费,就算是给,也就是几块钱就把他打发了。
所以十几块钱就值得他拼了命的去抢回来。
“我也吃过别人上供的东西,就是清明节时,”他说起来低头笑笑,“那几天是为数不多的吃饱饭的时候。”
所以,不怪别人说他是怪物。
有时候他都觉得他可能生来就是怪物,不然他怎么会在本应该悲伤的日子里,像见不得光的阴魂似的在夜里,去坟地上拿那些供品。
对别人来说是不吉利的东西,在他看来却是能支撑着他活下去的口粮。
“我还把陈耀阳的腿砸断了,用石头砸的,把他的头蒙住,用尽全力,那时候我想的是,杀了他。”
“我去之前故意惹怒了陈光,后背的伤可以给我不在场证明。”
事实上,他成功了。
所有人都在陈耀阳咬定是他时,都选择相信他,换句话说是相信背后伤成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再去打人。
“这就是我,如果不是遇到了你,我可能真的一辈子就这么堕落下去了,可能也像陈耀阳似的,在这小镇子上浑浑噩噩的,依旧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如同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