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时狄,我答应你放他一次,已经是极限。”

时狄苦笑着点点头:“我知道。”

他怎么可能还会恬不知耻的请求他一再退步呢!

“我是想说,以后你想怎么样,都不用再顾及我,这里的一切都跟我没关系了。”

陈最嗯了一声,拿出手机继续玩游戏。

两人都没再开口,时狄起身,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陈最攥着手机,觉得有些压抑。

就如时狄所言,这个家就像是一个牢笼,所有人都喜欢这光鲜亮丽的衣服在这个笼子里打转,他想飞出去,不惜脱掉这华丽的外衣。

不过,没了这些沉重的枷锁,鸟儿才能飞的更高。

离开,才是他最后的归宿。

时狄离开是在大年初二,他只留下了一封信,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让时韵音几乎疯掉。

【已走,勿念。】

足以看出他对这个家的绝望。

当陈最知道这件事时,是在时韵音的谩骂中。

“你有病啊!你自己的儿子你看不住,还来怪别人!”江颜挡在陈最面前,气的脸都红了,“时狄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自己长了腿脚,自己会走!”

“就是陈最把他赶走的!除夕那晚我看到他跟我儿子说话了!”

时韵音早就没了平日的雍容华贵样子,眼睛哭肿了,没有化妆的脸上细纹很多。

“谁跟时狄说话就是谁把他赶走的?那你天天跟他说话,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把他赶走的!”江颜简直要气笑了,“有你这样的妈,谁不走啊!你控制欲那么强,他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了!”

时韵音尖叫着:“有你说话的份吗?这里是时家!”

陈最抿着嘴把江颜带到身边,拦住了张牙舞爪的女人,“谁允许你这么对她说话了!”

“我是你姑姑!”

“那也得我承认才行,”陈最轻蔑的冷哼一声,“你算哪门子的姑姑!”

“至于时狄,”他环顾一圈,嘲弄道,“他离开,你们在场的所有人都功不可没。”

“混账!”

时言之坐在圆桌前,得体的西服穿的一丝不苟。

只见他金丝眼镜下一双眼睛泛着精明的光,他沉着脸,“小狄是你弟弟,他一个人出门在外,家里人担心他才会叫你回来问问。”

“家里人?”陈最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乐不可支,笑的所有人的脸都黑了。

“时言之,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你扪心自问,时狄离开,你不高兴?你快他妈的高兴疯了吧!”

当时韵音身边没了儿子撑腰,自然扑棱不起来了。

这个家唯一可能与他争夺家产的人没了。

以前时言之就没什么可顾及的,现如今时韵音自乱阵脚,不正好如了他的意。

“陈最!”

虚假的脸皮被当面撕开,时言之震怒的拍桌子。

“滚!赶紧滚!”

只见陈最无所谓的笑笑,“这个破地方,你以为老子愿意待,没事少他妈的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