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什慢腾腾顺着水管向上爬,双手攀在窗台上。
爬着爬着,她忽然感觉不太对劲,房间里有那么黑吗?投到她身上的长柱形投影是什么?
像察觉到什么,弥什的视线缓缓上移——窗内,赫然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
还有那把“曾经给予她无数安全感”的武士刀。
…多么美好的好友见面啊!
只是一个站在窗前,一个吊在窗外,问题不大!
弥什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脸:“哈喽,你怎么还不睡啊?是睡不着吗?”
罗凡德也笑了。
“看你没有回我信息,就过来看看你在干嘛。”
他的视线瞥向一旁,床上有一部手机,明显是关机的状态。
罗凡德视线看得弥什头皮发麻。她眨巴眨巴那双大眼睛,问道:“如果我说,我关机是想爬过来给你唱安眠曲的,你信吗?”
“你觉得我信吗?”
代替回答的,是罗凡德的动作。
只见他单手挥刀向下一斩,绑在梳妆台上的床单就被他斩断了,咻得一下向外缩起。
失去支撑后,弥什的身体下意识地晃了一下,还是站稳了——开玩笑,站不稳就死了!!弥什从来没觉得自己的下盘那么稳过,就像磐石一样,死死扎在仅有五厘米宽的落脚处。
结果下一秒,罗凡德双手一推,直接把她从窗台上推下去了!
弥什只来得及喊出一句:“靠!你这老狗!”。
随后倒在屋檐上,发出“咚——”的巨响。
摔得她整个人头昏眼花。
…
差一点就死了。
弥什侧目看向她耳边的尖角屋檐,心里一阵后怕。
就差一点,她的脑袋就和三岛一样,被尖角扎穿了。
虽然没死,但状态也并不是很好。弥什掉在屋檐上,后背狠狠撞在一堆破碎瓦片上面,流了很多血。
她想挪动位置,还差点顺着血液流淌的轨迹,从屋檐上滑下去。
幸好及时用手扣住瓦片刹停了。
细碎的瓦片倒挂在指尖上,增加了摩檫力。弥什被疼得龇牙咧嘴。
她抬头看向窗口,罗凡德已经把敞开的窗户关起来了。
他站在玻璃后面,凝视着屋檐上处境堪忧的弥什,忽地冷笑出声,说:“我不是说了,让你开门试试?不愿意的话,开窗也可以啊。”
开他爹的大头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