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青撩起眼皮,也扫过来。
周项像被抓包一样,不好意思道:“爸,你水平不稳定,我不好下嘴。”
老周:“有什么不好下嘴的!小青就算挑食,也会吃苦瓜,你呢?臭小子。”
周项愁得如苦瓜脸,说:“说明您的菜跟苦瓜也差不多了……”
老周听了不高兴,还是郭钰君劝道:“你也是的,平时不见你关爱孩子,随便做一道菜就逼着儿子吃,有你这么做爸的吗?”
老周立刻老实了,但还是不甘心,嘟囔道:“我心血来潮做一回饭,让他们吃几口也不行。”
郭钰君瞪了他一眼。
周项低眉道:“老爸,收手吧。”
时雨青在一旁看着,没有出声。
相对而言,他明白郭钰君的良苦用心,只不过,这不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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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过墓园后,林鸢路上都在观察时雨青的状态,出乎意料的是,他正常得很。
跟周项见面时,也是照例行事,给两块墓碑都送上了花。
临走前,周项却喊住了她,而不是时雨青。
“谢谢你劝他过来。”周项郑重道,笑容中带着一点释怀。
林鸢轻轻摇头:“是他自己想过来。”
周项愣住。
也是那个时候,周项告诉她,他母亲是因为抑郁症才去世的。
“你没事吧?”林鸢回收思绪,观察了时雨青许久,终于开口道。
时雨青拖腔带调:“我能有什么事儿?”
林鸢无奈,径直道:“虽然你不说,但是我能感受你心情不好。”
时雨青眼眸划过一丝亮光,说:“老婆,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居然让你主动关心我了?”
林鸢错愕,问道:“所以真的像时逐说的那样,你被虐待到黑化成精?”
时雨青:“……”
他笑了下,啧道:“要这么想的话,也没错。”
林鸢惊讶道:“我是不是该帮你挂个号?”
时雨青:“挂哪个号?”
林鸢沉思几秒:“就精神科吧。”
时雨青勾唇,预料之中的神情。
“我听周项说,他妈妈是抑郁症走的。”林鸢有些犹豫,“这对你会有影响么?”
时雨青:“没影响。”
林鸢放心了点,又道:“去墓园的时候,我还有点害怕,担心你一振不撅的,没想到你比我还轻松,周项反倒才像那个被你欺负的人儿。”
她猜测,那都是十年前的事了,也许时雨青早已放下,时过境迁,不再追究。
时雨青把控着方向盘,眼眸半阖,说:“周项装得挺好。”
林鸢无奈地笑:“你在他面前像恶霸一样,他也不敢得罪你吧。”
而且她觉得,周项就是啰嗦了点儿,性格方面还是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