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清末萧道管著有《列女传集解》10卷、《说文重文管见》1卷、《萧闲堂札记》4卷、《然脂新话》3卷,都是学术笔记,今皆未见,也就是说现在还是失传了。

嘉庆年间,浙江仁和孙荪意,所作《衔蝉小录》,卷一纪原、名类,卷二征验,卷三事典,卷四神异、果报,卷五托喻、别录,卷六艺文,卷七诗,卷八词、诗话、散藻、集对,共分14目。这是极稀有的女性笔记之作,内容分类上与男作家的笔记之作几无区别。

清初张令仪,是大学士张英、姚含章三女,由张英闲暇时亲自教授。张令仪著有《蠹窗诗集》14卷、《蠹窗二集》6卷,其中《蠹窗诗集》就有古近体诗1025首、词98首、古文12篇,已经是女子中难得的高产。

【但是除了这些少数出众的,不一样的,大部分识字的知识女性,写作的文章还是“女则学”。】

【比如苏完瓜尔佳籛年辑著《女子家庭模范》,分为十章:一孝亲,二孝伯叔,三事兄嫂,四勤针凿,五学烹饪,六学理,七待奴仆,八教儿女,九处闺之道,十为妇之道。后附有阃德正轨、胎教要言。】

【这样的作品不是孤例,是当时的大部分。】

苏完瓜尔佳被说得面红耳赤。

曾经她写出这本书的确被人夸赞,自己也颇为得意,可是对比天幕放出的那一系列精彩的女性小说,再看自己的作品,顿时觉得差了一大截。

她仿佛还在拾人牙慧,写着前人写过的女则学,一点也没有长进。

【对比班昭的女则,几千年来,如同儒家没进步一样,女学也没进步。】

【这些言论别说对后世,哪怕是当时的女子也不一定有用。比如民间的女子,有几个家庭需要待奴仆?有几个家庭有条件去让女子学“理”?平民一样需要为了生计奔波。贫贱夫妻百事哀,如果吃饭都吃不饱,哪个妇人有条件谈什么女学。】

【底层女性根本没机会识字学习,而有条件的知识女性在不断地驯化其他女子,一代代的压迫着,一代代的自我驯化。】

这样的驯化,甚至在大清灭亡几百年的现代依然存在,让咕咕觉得非常可悲。

而她语气中的悲凉,也让天幕下的古代女子感受到了自己身上不由自己把握的命运。

她们的读书识字权力从来不是掌握在自己手里,哪怕有些女子明明也可以纺织布匹、劳作挣钱,但是那些钱就如同女子自身的命运,一辈子都在“牺牲”,最终也牺牲地用在了家里,用在了丈夫、孩子的身上,唯独用在自己身上属于浪费钱。

“我也想读书识字,我不要求太多,能识字就好。如果能识字,我能给娘家的爹娘写一封信回去就好了……”明朝时期,远嫁他乡的女子想起父母,就是一阵阵悲伤。因为距离遥远,还有孩子,她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到爹娘了。

“我若是有机会识字,有机会带我女儿识字,怎么也得学学算账,免得总是被骗,学那劳什子的女则有啥用。”因为住的离城市近,做着小本生意的农妇一说就来气。

“我上个月去酒楼卖鸡,人家说一个月结账一次,我每次去卖多少只就给我记多少,还跟我签了契约。我寻思是大酒楼也不会欺骗我这种穷人家,不识字也不打紧,还按了手印。等到了月底,我分明记得他根本没给钱,他偏说他给我下了一半定金,只肯给一半的钱。找别人看都说契约上就是说已经给了一半定金,还有我的手印,可是我根本不知道上面写了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