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老者抬起眸,对着楼慕说:“我知道你找的那把钥匙在哪。”
从桌上耷拉下肩膀,老者一头躺倒在火炕上。
身下的火炕烧的正热,暖得屋子仿佛夏天。
“明天我叫小红送你到一个地方。”老者闭着眼摆摆手,“你寻到一棵巨树,就离王国的入口不远了。”
不知是精彩绝伦的故事打动了老者,还是楼慕的真诚让对方放松了心房。
楼慕错愕的注视打起呼噜的老者,没想到一次借住,还寻到了意外收获。
他将火炕上的矮桌撤了,鱼放在厨房的桌上。从柜子里拿了被褥枕头,将老者拉到褥子上以免烫伤。
做完这一切,楼慕伸了个懒腰,看看窗外已经陷入夜色的雪景,离开了老者的房间。
“啪!”
出口墙壁上的灯被随手关上,楼慕带上门。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从他关上门的刹那,还在打呼噜的老者,脸上撑起了很久未见的笑容。
那是对儿女都很少展颜的微笑,仿佛烂在心口的腐肉终有一日见到了太阳,然后腐肉被剔除,被挖去。
他将自己的期望寄托在少年的身上,希望少年能带着那份成功勇往直前,也算弥补他失败人生的遗憾。
老者翻了个身,渐渐进入梦乡。
在梦里,他仍旧是骑着翼鸟驰骋在穹苍的空军队长,大地与森林,都是他脚下的蝼蚁。
楼慕来到了房子的侧卧。
侧卧没有主卧那样温暖,但对血气方刚的少年来说却恰到好处。
他再次脱下一层衣裤,穿着单薄的里衣钻进早已铺好的被子里。
真温暖。
被窝早已被火炕的温度暖透了,小小少年将手脚露在被子外,感受着让身心都暖透了的暖意,渐渐睡去。
梦里,他穿过和风拂面的庭院,拧开门把,走进久违的家。
妈妈在修剪玫瑰花上的刺。她将它们插在高脚花瓶里。
父亲在餐桌上看着报纸。
他来到客厅的沙发上,哥哥就坐在旁边。
金边眼镜柔和了对方的面孔。他开口,向很久才回家一次的哥哥讲述着奇幻又绚丽的冒险故事。
不过,他哥的总结语一直都是:你又把哪个游戏的主角替换成你自己了?
这时,睡梦中的少年撑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