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在皎皎睡着的时候,一道不为凡人所看见的精神力,以极快的速度从皇宫向四处辐射开,那精神力快速地掠过曾经已到达过的地方,向着还未涉足的西北方向而去。
血气冲天,浓烟不断,断裂的旗帜插在血肉里,战马的尸体和人的尸体交织在一起,有人穿梭在其中扒着尸体上的甲胄。
战场上没人收敛的尸体会被军中的杂役当成无主的尸体烧掉,东西也会被扒光,这仅仅是战场残酷的一角。
刚经历过一场战争的新兵们纷纷惨白着脸,脸上或多或少的有着恐惧和疲惫,唯独一个新兵例外。
冲了桶凉水洗去身上血迹的殷峥坐在帷幄的角落里,垂着眼看着手里的拨浪鼓。
蔓延而至的精神力触角看见了这一幕,歪了歪头,下一秒那些延伸出去的精神力全部收拢汇聚在一起,凝结成一个无人能看见的巴掌大小的小人。
终于找到爸爸了的皎皎一边倒腾着小短腿往前跑,一边高高兴兴地喊着:“爸爸爸爸爸爸皎皎想你啦!”
跑到爸爸面前的皎皎突然停下脚步,仰着头惊讶地张了张小嘴,爸爸长高了,长得好高好高哦!
惊讶了会的皎皎回过神,向坐着的殷峥伸手:“爸爸抱。”
殷峥看不见也听不见精神力凝结成的皎皎,目光依旧放在手上的拨浪鼓上。
等了会见爸爸不抱自己,皎皎疑惑地歪了歪头。
然后他发现自己的小手是透明的哎!
皎皎看了看手,又低头看了看脚,发现都是透明的后才明白过来爸爸这是看不见自己。
他不高兴地鼓了鼓腮帮,然后揪着爸爸的裤脚一路往上爬,麻溜的爬到肩膀上后,就坐在爸爸的肩膀上,小手抱着爸爸的脸蹭了蹭:“爸爸,皎皎想你了,想好久好久了。”
殷峥没什么反应,手指动了动,轻轻摇晃了下手里的拨浪鼓,“咚咚”的声音从拨浪鼓上传出。
同样处在这个帷幄的人听到声音扭头看过来,发现是殷峥后纷纷又把头扭了回去,几人悄声说着什么,时不时悄悄瞥一眼坐在角落的殷峥,眼里藏着毫不掩饰的崇拜。
这殷峥可是新兵比试中的冠军,第一次上战场时的表现丝毫不逊于老兵,砍蛮族人就跟砍瓜切菜一样,进右军没多久就成了百夫长,以后肯定大有作为,就是性子有点不好相处了点,不过有本事的人总是有脾气的,军营本就是慕强的地方,士兵们才不在意这点。
坐在爸爸肩膀上的皎皎够头去看爸爸手里的东西,发现是个拨浪鼓后就弯了弯眼眸,爸爸把自己的拨浪鼓修好了呢。
他从爸爸的肩膀爬上下来,一路来到爸爸的手掌上,伸手摸了摸和他差不多大的拨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