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由于谢殊玉还有永徵帝都在忙着宫里和府里的事,只有柳行知看到了穿得红红的裹得像个团子样的皎皎拜年时憨态可掬的模样。
刚过了年宫里就传来永徵帝病了的消息,自此差不多有一个月的时间,永徵帝都没来过碎玉桥这边。
直到二月初皎皎才再一次就到永徵帝,相较于年前永徵帝脸色苍白了许多,身上披着一件雅青色镶金边的大氅,周身萦绕着股淡淡的药味,时不时的咳嗽上两声。
皎皎担忧的扯着他的衣袍将他往屋里带,还将自己的手炉都给了他,永徵帝没要手炉,伸手将皎皎揽进怀里,往后倚着矮桌眉宇间带着几分倦怠:“皎皎比手炉还要暖和。”
闻言皎皎就乖乖地待在他怀里,尽心尽责的当一个大号暖手炉。
另一边,下朝回去的谢殊玉正在书房里翻看着自从他离开后有关皎皎和殷峥的所有事。
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的谢殊玉脸上没什么表情,抬手端过一旁的茶杯时,手指一颤,茶杯从手中滑落跌落在了地上,跌了个粉碎。
他垂眸看着溅到袍脚上的茶水,眼里的暗色浓郁得快要溢出来。
听到动静的下人敲了下门:“少爷?”
“没事。”
回过神的谢殊玉平复了情绪,目光重新落在了桌上那方信上,想起那盆在冬日里发新芽的芃羽,想起那天永徵帝的神色,心脏紧了紧,最终还是没忍住骂了声,蠢!
他若是殷峥,在发现了皎皎异于常人的第一时间就是带着他离京城远远的,绝对不会带他来京城这种吃人于无形的地方。
这世间最不怕的就是泯于众人的平凡,反而最怕的是异于常人的出色……
谢殊玉深深的吸了口气,眼角眉梢间露出了一点苦意。
他当时若是没有离开李家村…或者是晚上那么两个月再离开李家村,事情就断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他收拾了番心情从书房走出,出了谢府,向着碎玉桥那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