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谢。”
永徵帝有点生疏的抱起皎皎朝里走去,被抱得不怎么舒服的皎皎自动调整着位置,一边调整,还一边教永徵帝怎么抱自己。
永徵帝跟着皎皎的指挥将手往下放了点,又放轻了点力道,皎皎左右动了动,没觉得不舒服后就用小爪爪拍了拍永徵帝的臂膀,一脸认真地夸道:“舅父真棒,真聪慧。”
第一次被人这么夸,还是被一个三岁的小孩这么夸,这让永徵帝觉得新奇,他语气郑重的接过了这个夸奖:“是吗,我也这么觉得。”
走到廊下谢殊玉熟练的进了屋,等他拿着皎皎前段时间新做的红色兔毛斗篷出来时,皎皎正蹲在廊下,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很是认真的听着永徵帝讲着养花的技巧,一边听,还一边点着小脑袋,看上去呆萌得不行。
永徵帝有这么多儿子和孙子,倒是没一个有这呆萌样,看得他没忍住又伸手捏了捏皎皎的脸。
这一次他下手轻多了,捏完后皎皎的脸上并没有出现新的红印子。
永徵帝意犹未尽的搓了搓手指,小孩的脸都这么好捏的吗?滑滑的,软软的。
谢殊玉给皎皎披上斗篷,顺手将自己亲手雕的玉佩挂在皎皎腰间,皎皎低头摸了摸,眼里满是喜爱的神色,伸手抱着谢殊玉的腿撒娇似地蹭了蹭,稚嫩的小嗓音听起来软糯得不行:“怀之叔叔好,皎皎喜欢。”
谢殊玉垂眸看着他,眉眼间的冷意稍褪,在寒冷的初冬几乎显得温柔,他俯身将手里的暖炉放在皎皎怀里,然后伸手将他抱了起来。
手炉谢殊玉也给永徵帝和十安准备了,原本今天天冷,他是不打算带皎皎出去,准备在屋里待着就好,偏永徵帝说皇庄里有一棵柿子树晚熟,前几日才熟透,很是甘甜,要去摘来给皎皎吃,无奈之下谢殊玉只能顺着永徵帝的意思。
在这位陛下面前,万事最好顺着他的意来,不然保不吝他会做出什么事来,毕竟他是出了名的喜怒无常。
只是永徵帝没要谢殊玉的手炉,他将手炉塞进谢殊玉怀里,然后将皎皎从他怀里抱了过来。
“怀之看着体弱,这手炉便给你了。”
谢殊玉看永徵帝俨然一副将皎皎当大号手炉的模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说起来永徵帝看着比谢殊玉要来的体弱,毕竟这位陛下可是有批奏折累得吐血的事迹在。
永徵帝原本是永安王爷的一位外室子,按照常理来说他是绝无可能登上皇位的,但其余的皇子皇孙都在先帝晚年时发疯给全部折腾死了,只有霍宥齐在那场文武百官讳莫如深的祸事中活了下来,成为了唯一能登上皇位的人。
永徵帝的身子原本很是强健,可以说是打遍军中无敌手,十一岁便被永安王丢进军中的他,是先帝后来能驱逐外族最大的助力,大雍名副其实的战神。
可自那场祸事后,永徵帝的身体就彻底垮了下来,肺上,胃上,肝上似乎哪里都出了点毛病,就算是这样他也能一手镇压朝堂的文武百官,使得他们不敢生任何造次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