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皎皎教爸爸认字时很是有模有样,小脸一板做足了小师傅的模样,只是每当殷峥学会了一个字,他就小海豹般啪啪拍手,眼睛亮晶晶地夸着各种好话,先前做的小师傅样毁了个干净。
觉得有趣的谢殊玉就坐在一旁的香樟树下,提笔把这一幕给画了下来,当然也没忘记把自己画进去。
殷峥学字的速度并不慢,甚至还能说得上快。
学字时皎皎还闹着也要学,只是他现在还太小,手腕软,还没到学写字的时间。不过谢殊玉给了他一支毛笔,每天让他学着握一刻钟的毛笔。
殷峥学写字,初时拿笔的姿势都稍显笨拙,写出来的字多有模糊,堪比稚儿,只转眼一旬,其字便苍劲有力,大气沉稳,若不是谢殊玉亲眼看着,他也不信这是一个初学者的字。
他看着殷峥,心里很是惊叹,他查过殷峥的过往,他确确实实是李家村土生土长的庄稼汉,还是一个被父母偏心兄长幼弟而长期忽视欺压的存在。
他也试探过他的身手,发现他并不会武功,一招一式全靠本能,而就是这种本能让人胆寒!
原以为他只在武学上有过人的天赋,没想到学文的天赋竟也不错。
谢殊玉想着那被殷大柱一家当做宝的殷远志,不由感叹这眼力得有多差,才能放着这么一颗珍珠,转而去捡鱼目!
放着这么块玉石不雕琢,任其蒙尘,谢殊玉真怕自家祖父半夜托梦骂他。于是第二天他就让殷峥拿着他写的单子去镇上买了一堆书,进士、举人短时期内是不要想了,但以殷峥的天赋再加上自己亲自教导和监督,怎么着也要考个秀才来气一气殷大柱那对不堪为父母的夫妻。
性子里有那么几分护短的谢殊玉想。
转眼一月已过,皎皎终于把陈婶婶的衣服给穿旧了,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他可是可着劲地穿这件衣服,除了另外一件换洗的外,这个月就没穿过其它衣服。
陈氏过来拿衣服时,皎皎就噔噔噔地跑出来,还转身把门给带上了,叔叔不喜欢见外人,所以皎皎每次出门时都记得把门给关上。
“婶婶给。”皎皎举着手里的衣服,仰着白嫩的小脸,阳光落进他眼里,像是跌碎了一捧碎光,亮亮地看得人心里软得不像话。
陈氏笑着接过衣服,夸了皎皎有小一刻钟,临走之前将自己特地包好的五小块饴糖给皎皎,饴糖着东西是个金贵玩意,陈氏都是用自己打络子赚来的钱给皎皎买的。
皎皎摇头没接,背着小手一脸认真地道:“爹爹说糖吃多了牙牙不好,皎皎不吃。”
从来没听过这种说法的陈氏笑道:“那是你爹瞎说来哄你的,哪有吃糖会把牙齿吃坏的,听婶婶的快拿着!”
皎皎疑惑地眨了下眼,最后还是选择相信爸爸:“爹爹不会说瞎话哄皎皎。”
见他还真不接,陈氏便感叹殷峥把这小娃教得真好,要是铁蛋那些小娃早就流着口水接了放进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