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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神灵大人眼神越来越不对的兽人连忙上前询问洱文斯究竟发生了什么?

一个小时前,狩猎队正行走在山林深处,高大的树木将日光遮挡得黯淡,轰隆隆的巨响突然响彻耳边,随之而来的就是群山倾斜,地面颤动。

宛如深渊巨口突然裂开的大地,从高处砸落的巨石,倒塌的参天树木,都让山林变成了一个收割生命的场地,更别说甚至还有被惊动的凶兽潮。

在那样一个混乱不堪又危险重重的山林里,活下来更像是痴心妄想。

当洱文斯将他们的遭遇说出来后,现场有一瞬间的死寂,随后他们的目光全部放在了神灵大人身上,连沉浸在悲痛里的狐右都扭头看向了神灵大人。

从洱文斯叔叔怀里出来的皎皎发现大家的目光都在看着爸爸,于是他也茫然地仰头看向爸爸。

被看着的赫斯涅门没有任何反应。

他现在行事确实没像数万年前那样,小心地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是否会影响到这些脆弱的造物。

如今这些造物在他眼里被打上了瑕疵品,销毁是必要的,他也就没再过多浪费精力去注意这些。

不过,当赫斯涅门的视线和皎皎迷茫的眼神对上后,没由来地轻叹了一口气,他弯腰抹了下皎皎因为兽人们的悲痛而随着微微泛红的眼尾,袖子一挥。

那些落入裂缝,被埋在土里,被树木巨石压倒的兽人纷纷出现在了眼前。

这些密密麻麻躺在地上血肉模糊的兽人虽然触目惊心,但好在在下一秒,他们毫无起伏的胸腔就在神灵的抬眸间恢复了轻微的起伏活动。

三天后,灿白的日光从医堂破旧的窗户落下,床上昏迷了三天的泽拉眼皮轻微颤了颤后睁开了眼。

阳光落进眼里,恍得他有点头晕,他撑着床边坐起来,垂眸回想着究竟发生了什么?

门口,背着小背篓,头上顶着一只银白蓝纹凤蝶的皎皎探进了小脑袋。

半坐在床上的泽拉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抬眼看了过来。

对上泽拉哥哥视线的皎皎迈着小短腿跑进来,趴在床边仰头看着泽拉:“泽拉哥哥,你醒啦。”

“嗯。”泽拉点了点头,弯腰将他抱到床边坐着后,目光就落在了他头上的那只蝴蝶上。

发现哥哥目光的皎皎抬手将头上的蝴蝶捧下来递给他:“哥哥,你的蝴蝶。”

泽拉的目光落在他手上轻微振动着翅膀的蝴蝶:“我的?”

“嗯嗯。”皎皎点头,将蝴蝶放在哥哥手上后就伸着小手比划:“那天从哥哥脏脏的手上这样飞出来的。”

那天,当兽人们掰开泽拉血肉模糊却依旧死死攥着拳的手时,一只银白蓝纹的蝴蝶就从他手里颤颤巍巍地飞了起来。

那染着血一下又一下振动着翅膀的蝴蝶,在日光的照耀下迤逦又生机勃勃,在那样的场景中莫名有种无法形容的震撼。

想起来的泽拉垂眸看着手里的蝴蝶。

当时在深林中那样混乱又危险的场景下,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最后一刻护住了这么一只蝴蝶。

“泽拉哥哥,你是不是不会死了?”皎皎稚嫩的声音将陷入沉思的泽拉唤回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