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吃的阿雷拉不知道从哪爆发出来点力气,将水果抱在手里狠狠地咬了上去。
刚咬了一口阿雷拉就呆住了,好,好好吃!!
是她从来从来没吃过的味道,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果子?!!
“啊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床板的一边爬过来的皎皎,伸着小手拍了拍她,小嗓音软乎乎地打招呼:“好呀。”
回过神来的阿雷拉低下头,就看见眼前白白嫩嫩的小孩,她一双眼睛顿时瞪得老大,这明显不是荒城能养出来的小孩:“哥,他是……”
“他救了我。”阿雷斯打断她的话,没让她把剩下的话说完:“我被炎蛇咬了,他救了我一命,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他这话一落,阿雷拉立马拉过哥哥的手看,在发现上面确实有两个显得狰狞的黑洞后,眼泪无声地从眼眶里低落下来。
“没事,已经好了,不哭。”看见很少哭的妹妹掉眼泪,阿雷斯有点笨拙地哄着。
阿雷拉挣扎着从哥哥怀里出来,强撑着没有力气的身体面向皎皎。
她单膝跪地,展臂,合手至面部前,意识到她要干什么的阿雷斯一惊,慌忙地拉住她骨瘦的手臂:“阿雷拉……”
“哥。”阿雷拉侧头看他,嘴唇轻轻颤抖着,浅绿色的竖瞳里含着深入骨髓的恐惧和明显的自厌。
看见她这个模样,阿雷斯的手握紧松开,反复几次后选择了不阻拦。
他知道阿雷拉一直觉得她是他的累赘,就总想着做点什么来帮他减轻负担。
小小的一个就会跟着队伍去荒原边挖苦根,会洗衣,会将屋里打扫得干干净净,会尽量的少吃点东西。
可是他从来不需要她去做什么,他只要她好好活着陪着他就好了,若是没有阿雷拉,他根本就不会咬碎了牙,也要拼命地在这个生存环境恶劣的地方活下来。
他们都是支撑着对方活下去的存在,没有谁是谁的累赘。
可是无论他怎么劝,怎么说,怎么阻拦,阿雷拉依旧会跟着队伍去挖苦根,依旧会尽量少吃或不吃东西。
枯瘦幼小的兽崽,就这么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又固执地长到了七岁。
收回视线的阿雷拉,头颅低垂至手前,双眼紧闭,庄肃的表情出现在了她那张蜡黄枯瘦稚嫩的脸上,兽族古老悠远的语言从她嘴里发出,像是来自古老岁月长河里的誓言。
在这古老的誓言中阿雷拉努力地挺直枯瘦的身体,高仰头颅,双手叠加向上推至于额前,缓慢郑重地向着皎皎拜下。
这是兽族人一生中最高的礼仪,宣誓着从此以后自己的命归掌于对方!
作为被宣誓方的皎皎茫然地眨了眨眼,小小的他有点笨拙地学着阿雷拉的动作,费力地将小手放在额前,然后往前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