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为什么不能和医生伯伯说再见啊?”想不明白的他抬头问殷峥。
殷峥的眼里也闪一丝疑惑,低头对上皎皎好奇的眼睛摇了摇头,嗓音低哑:“我也不知道。”
爸爸也不知道啊?
皎皎抬手挠了挠脸颊,那一定是医生伯伯太奇怪了才说出这样奇怪的话。
找到答案的皎皎安心地趴回爸爸的怀里,眯着眼睛懒洋洋的晒太阳。
出了医院殷峥并没有直接向混乱区的方向走,而是特意抱着皎皎绕了一段路,来到卖的小摊上买了两根看上去就蓬松香软的,这其中一根是粉色的,一根是蓝色的。
皎皎看看自己手里蓝色的,又看了看爸爸手里粉色的,突然将自己的递到殷峥面前:“爸爸,啊。”
听懂他意思的殷峥低头咬了口,然后将自己手里粉色的递到皎皎面前。
皎皎低头咬了口爸爸粉色的,又咬了口自己手里蓝色的,笑弯了眼眸:“两种都能吃到哦。”
“嗯。”殷峥学着他的样子咬了口自己手里的,虽然尝不出两种味道的区别在哪,但能吃到两种,在心理上还是挺愉悦的。
他将怀里的皎皎往上抱了抱,一边咬着,一边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街道上路过的人纷纷向这吃着自己手里的,时不时还要咬一口对方手里的一大一小投来诧异的视线。
走在街上吃着粉色是一件充满童趣的事,但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一个和童趣丝毫不沾边的高大男人身上就充满了违和。
吃着粉色的是个很高大的男人,少说也有一米九,他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小麦色的皮肤在这衣服的衬托下更黑了几个度,眉如刀裁,轮廓硬朗,本就不善的面貌,配上比寸头长一点的头发看上去更加狂野凶狠。
更别说他左脸有一道贯穿眉心直到下颌的狰狞疤痕,左眼还是无机质的银色仪眼,唯一完整的右眼漆黑无光,看不出情绪的波澜。
就这么一个常人走在路上看见都要绕路走的男人,居然拿着根十分小巧的粉色边吃边走,时不时的还和怀里那个白白嫩嫩,看上去很是精致可爱的小孩换着吃。
无论是小孩,还是,只要和这个男人放在一起,怎么看都有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走在路上的殷峥并没有在意他们的视线,反而是皎皎时不时抬起眼眸新奇地看向他们,偶尔还会弯着眼眸朝他们笑一笑。
两岁左右,拿着,穿着可爱还白白嫩嫩的小孩朝你弯着眼眸笑的时候,威力不是一般的大,再心硬的人都会被这突如其来的萌萌哒的一笑弄得一愣。
被萌得一愣的路人们回过神来再一看殷峥和皎皎,突然又觉得违和感也不是那么强烈了,反而有种诡异的和谐,仿佛他们本该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