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床洗漱,换好衣服,将花放在窗台上向阳的地方,最后看了一眼,才出门。
今天律所的工作依旧很多,褚南容忙到傍晚时分,捏了捏酸痛的后颈,拿过手机,看到江时衍在片刻之前给她发的消息:【什么时候下班?】
褚南容想起他昨晚说的话,心再次乱了下,回复他:【我今晚有事。】
过了一会儿,江时衍那边又发来一条:【明天呢?】
褚南容:【明天我要出差。】
江时衍看到这条消息,只回过来一个简短而冷淡的“嗯”字。
褚南容估摸着他大概误会了,以为自己是刻意在避开他,可其实没有,她确实明天要出一趟远差,行程早两天前已经安排好了。
褚南容看着那个“嗯”字,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就这样结束了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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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褚南容出发前往一个位置偏远的山村,去见她新案子的当事人。
这桩案子是钟韫安排给她的,当事人是一位二十八岁的年轻女性,叫余思琼。
一年前,余思琼经人介绍和她现在的丈夫张达相亲并结婚,谁知结婚以后,张达渐渐暴露本性,动不动对她拳打脚踢。
不仅如此,他还隐瞒了自己的债务情况,婚前就欠下了巨额欠款,经常被债主找上门催债,连带余思琼也受到牵连。
余思琼想要离婚,张达死活拖着不同意,要她先替自己将债务都还清再谈条件。
余思琼忍无可忍,决定诉讼离婚,于是前阵子通过一个发小联系了褚南容的一位同事帮忙。
这位同事手头刚好有其他事情,分不开身,钟韫就将案子安排给了褚南容。
这个案子的情况其实并不复杂,怕就怕张达狗急跳墙,做出什么极端的举动,那里又是偏远山村,人生地不熟的,所以钟韫特地派了律所的一名男助理陪她一起过去。
当天下午四点左右,两人到达离山村约十多里的小镇上,在镇上唯一的一家小旅馆登记入住。
路上褚南容提前联系过余思琼,所以余思琼很快就赶过来了,她穿着一件短裤的羽绒服,脸上和手上还能看到一些被打之后的伤痕,新伤旧伤都有。
看见褚南容,余思琼有点儿拘谨:“褚律师,你好。”
“你好。”褚南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请她坐下,给她倒了杯茶,“让你准备的验伤报告带来了吗?”
余思琼点点头,将手里紧紧拽着的纸袋子递给她。
褚南容接过,从里面拿出验伤报告看了看,又看了眼她额角的伤,问道:“你现在还跟他住在一起?”
余思琼摇头:“这两天住在一个朋友家里,他知道我起诉离婚之后,关了我几天,我趁他不注意偷偷跑出来的。”
褚南容又询问了一些其他情况,听着她有条不紊的温和声音,余思琼渐渐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