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有个人,而且那么短的头发,应该是个男生。
靠。
一种不好的预感从江颂的心底油然而生。
“我靠。”
祁念昭这会儿站得位置可是要比江颂刁钻多了。
这车后面被贴了防窥膜,但是挡风玻璃可没有,祁念昭站在斜四十五度的方向,既不会叫车里人瞧见自己,同时自己也能稍稍观察到一点车内的状况。
“怎么了啊?”
一声“我靠”之后就没下音了,江颂差点没叫他给自己活活梗死在这,“你t倒是说话。”
“好,好像是今天开幕式舞团那个男的,”一边说,祁念昭还一边拽了一下自己头发,“就领舞长得特像你那个黄毛,你知道吧。”
“……”
“好像给夏老板递什么东西呢。”一边说还一边拍了江颂一下,“他俩怎么凑到一起的?”
祁念昭在这吃瓜吃得热火朝天成了只在瓜田里面上蹿下跳的猹,却丝毫没意识到此时此刻江颂已然是被这两句话给搅得有些生不如死,心脏的位置又疼又胀。
这种疼痛感甚至可以蔓延至咽喉,叫他连说话都不那么流畅了。
所以江颂选择沉默,没接话。
“我靠,哎哎哎,你快看那黄毛给夏老板递什么呢,江颂你快来看看。”
说着,祁念昭把一旁的江颂已经有些失魂落魄的江颂往自己身前拽了拽。
江颂也没推脱,俯下身走过去看了一眼。
递过去的东西被那个黄毛夹在两指之间,是张卡片,金色的,车内灯光的映照之下还有点闪,配合此时那黄毛脸上极尽暧昧的一抹笑意。
……
房卡。
那是在将这些碎片化的信息进行简单整合之后,江颂脑海当中闪出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念头。
这男的在给夏卿欢递房卡。
一瞬之间,更加零碎的记忆开始自动在江颂的内心当中汇集并拼凑。
夏卿欢昨晚那一个(在江颂看来)极尽暧昧的视频电话。
夏卿欢这几天对待自己那种刻意保持距离的冰冷态度。
夏卿欢面对自己示弱讨好时候的无动于衷……
原来一切都是这般有迹可循,是江颂自己后知后觉愚蠢至极所以才对此根本毫无察觉。
大脑“嗡”地一声陷入了一阵空白,他不知道该要以何种表情以怎样的心态来面对这样他从未经历过的事情。
他不敢再去看车内的情形,江颂害怕得要死。
他怕看到一个与对待自己那时候一样,满目柔情又极尽迷恋的夏卿欢,他更怕看到夏卿欢会笑着,温柔地凑近那个人,捧起他的脸颊,去做一些与那晚在江颂寝室里时两人所做过的一模一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