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驰珝并没有回头,注意力始终在眼前的公路上,只发出一个单音节告诉周芜他在听。

驰珝突然问道:“是驰启东和你说了什么嘛?”

周芜犹豫道:“他说那些警察不敢得罪他的,毕竟驰家是嶂城的首富,驰氏企业涉及嶂城太多重要产业,驰氏集团和政府那面也有很多合作。上面不敢得罪他的,也根本不敢拘留他。”

驰珝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点讽刺的意味:“是的,他是驰氏集团掌权人,嶂城的公安局根本不敢得罪他,被害人又是一个oga情人,八成会恭恭敬敬把人送出警察局,而夏植会被人捂嘴,无声无息消失,根本没有起诉驰启东的机会,公安机关也不会立案侦查。”

驰珝越说,周芜就越泄气。

虽然更不想承认,但是故意伤人罪根本不能制裁驰启东那样身份的人,不然当初驰珝母亲芮熹被驰启东囚禁,甚至逼得抑郁自杀,驰启东还逍遥法外。

周芜正想着,但是又听到驰珝话音一转:“不过,驰氏集团掌权人不是非他不可,他离开了这个身份却是什么都不是。”

驰珝说的有点绕,周芜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但好像又感觉驰珝话里有话。

驰珝似乎猜到了周芜的不明白,缓声道:“你放心,我会让他拘留在警局的。”

周芜心里虽然有着十万个为什么,但是驰珝没有主动和他说,估计他问了驰珝也未必会直接告诉他。

周芜很信任驰珝,听到驰珝对他这么说,点点头。

周芜心里最沉重的心事暂且移开,就感觉困的不行,上眼皮子在和下眼皮在打架,刚闭上眼睛休息,就陷入了深度睡眠中。

驰珝好久没有听到周芜的声音,一偏头就看到周芜已经在他旁边的副驾驶位上睡着了。

驰珝的车开得更加平稳,带着周芜驶向春水街。

————

日上三竿,周芜是被一道刺眼的日光晒醒的。

周芜闭着眼睛紧皱眉头往床旁边滚了一圈,避开了刺眼的日光,大脑渐渐清醒过来,猛地睁开眼睛。

他觉得刺眼是因为他的房间有一扇玻璃窗户,正对着东方,每当夏天太阳升起来时,都会穿过玻璃窗户把床上的周芜晒醒热醒

周芜眼睛珠子转了转,眼前的环境再熟悉不过,是他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是他的卧室。

周芜觉得是自己睡糊涂了,自己怎么在这里?难不成还在做梦?

周芜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脸,手指尖真实的触感让周芜大脑渐渐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