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芜侧了一下头,脑袋被打中了,脑瓜子嗡嗡响,周芜漆黑的眼眸中暗沉深邃:“您是不是在想,早知道我会是这副模样,当初就不应该把我生下来,应该直接把我掐死,对吗?就跟当初骂驰珝一样?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长成如今的模样,不都是因为你?是你的基因就有劣根,是你自己为父不尊,对下不慈,还指望着我们孝顺听话?你今天就算是打死我,我态度还是不会变的。”
周芜一下子被驰启东一拳掼倒在地,正打算还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屋外楼下传来一阵阵警笛声。
驰启东猛地直起身来,脸色阴骛可怕,话语从他牙缝中一字一句挤了出来:“你还报了警?”
周芜感觉自己鼻头一热,伸手去触摸,摸到了一股粘稠的液体还夹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周芜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到了夏植的旁边,把夏植护在了他的身后,眼底一片冰冷与疏离:“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希望明天的嶂城新闻头条便是驰氏集团董事长以故意伤人罪拘留。”
周芜说完这些话,自己便先恍惚了一下,他竟然觉得他被驰珝潜移默化了,说话的风格越来越接近于驰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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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却是另一幅场景,吴妈和陈阿公被一阵阵的警笛声惊醒,慌张张的从卧室里走了出来,驰家大宅的门卫大叔尽职尽责的把警察拦了下来。
“我们刚才接到报警电话,报警人留下的地址便是在这里,说是有人遇到了危险,请不要妨碍警察出警。”
“报警?没有人报警啊,一定是别人的恶作剧吧!”
门卫大叔固执地坚守着岗位,这个时候吴妈手机接到了驰珝的一个电话,吴妈心神不定,立刻便接了电话,压低声音道:
“喂,大少爷,警察来家里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吴妈还没有说完,便被驰珝打断了,驰珝的声音很清晰,完全不像是凌晨一两点突然醒来的状态。
驰珝只对吴妈吩咐了一件事:“放他们进来。”
吴妈还没有多问两句,驰珝的电话便已经挂了,吴妈隐隐约约猜到这件事,可能和驰珝有关。
但是她是站在驰珝那边的,她是最早照顾过驰珝的保姆,甚至连襁褓时期的驰珝也抱过,也和驰珝的生母芮熹打过交道。
直到驰珝12岁亲自杀了驰临的狗,他身边亲近的保姆被驰启东强行送走,吴妈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被迫离开了驰珝。
等到驰珝17岁的时候,驰家又重新聘请了吴妈,吴妈再次见到的驰珝已经褪去了稚嫩的模样,身架也长开了。
却是疯的厉害,有时候干的一些事她都不能理解,但是她却是一个明白人,她知道驰珝身上发生的这些变化都是因为驰启东。
她知道这个孩子活的很苦,所以不愿意苛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