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珝直接忽视了肉体上的疼痛,手臂被周芜掐出了一条条红印,也没有松开周芜。驰珝把周芜抱在怀里,一下子抱起周芜的身体,周芜倔强的偏过头,不愿意看驰珝一眼。
驰珝抱着周芜朝着办公室里面的一间休息卧室走去,杜绝了随时有人进来撞见的可能性。周芜被驰珝放在了松软的床上,全过程抿唇一言不发。
驰珝甚至半跪在周芜面前,亲手帮周芜褪去鞋子:“你不说困了吗?可以在这里睡一会儿。”
周芜还是没有搭话,他们现在处去吵架的状态中,驰珝给他拖鞋他也不认为这给他们两个人台阶下,他看出驰珝现在没有睡他的意思,便从驰珝手中抽回了自己的脚,想要爬上床睡觉去,懒得理会驰珝那个狗男人。
但是驰珝攥住了周芜的脚踝,阻止了周芜的动作,朝着周芜凑了过去,神色低落。他说:“周周,不能喜欢喜欢我吗?刚才是我说错话了,我向你道歉。”
周芜冷淡地回答道:“不能。”
“为什么?”
“因为讨厌你。”周芜终于把自己的脚从驰珝手中抽了出来,噔噔噔爬上了床,背对着驰珝睡了下来。
这句话周芜发情期,驰珝问他喜不喜欢自己时他说过,没有冰冷的厌恶,只不过是故意和驰珝唱反调。
驰珝坐在床边,手指摩挲着周芜的脊背,过了许久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驰珝知道周芜没有睡着,突然出声道:“我尽量不会做你不愿意的事。高考过后,我会把你送回春水街。”
周芜强行忍住起身地动作,克制着自己情绪,静静的闭着眼睛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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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八日,嶂城。
驰珝一个人驱车走进一家沙画艺术馆,这里地段很偏僻,人流量也少,过了上班高峰期八九点钟,街道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烟,就连小孩也背着书包去学校了。
墙壁上全是被雨水多年侵染留下的乌黑痕迹,街边的垃圾桶不知道被那个人无聊踢翻,一条缺尾巴的流浪猫在垃圾桶旁边翻找着食物。
因为今天是和别人约定好的见面,所以驰珝为了表现出成熟干练,穿着一件铁黑色休闲西装,举手投举都是完美至极,既正式又不那么拘谨。
却没有想到,那个人给他的位置居然是一家十年前的沙画馆里,沙画馆上面的招牌都泛旧发黄,原本的“莎莎画馆”那个草字头都脱落了一个,变成了“莎沙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