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意味不明的目光,轻而易举就能激起其他人的占有欲保护欲以及施暴欲。
而驰珝,是后者。
他感觉他体内滚烫的血液又开始沸腾起来,诸多恶意从心头生出,想要捏一捏周芜的小脸蛋,掐一掐他的小腰,让他难受地在自己面前哭出来,像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猫在自己面前小声的啜泣。
驰珝在心里检讨了一秒:太坏了。
还打算更坏。
驰珝心下微微一顿,垂下的手指无意识摩挲了一下,正要伸出手,却看到周芜颤抖的黑睫毛盖下了,遮住了眸光,湿润的水珠不动声色地从眼眶滚落下来。
驰珝顿住了,半蹲在周芜面前,伸手揽住了周芜的脖子,不让他挣脱出自己的控制,感觉有趣,轻轻地朝着周芜眼睛处吹气。
脸上一阵酥酥痒痒,周芜的眼睫毛颤了颤,忍不住地睁开眼睛,眼睛还是红通通的,乌黑的睫毛上还挂着细碎的泪珠。
眼眸蒙了一层水雾,怔怔地望着驰珝,他已经醉了,醉的一塌糊涂,连话都说不利索:“你……你不要吹……”
驰珝在这个时候居然生出了一种从所未有的怜爱,微凉的手指落在了周芜的脸颊上,轻轻擦去周芜的眼泪,轻声问道:“哭什么,我还没欺负你呢。”
周芜睁着红通通的圆眼睛,小声嘟嚷道:“欺负……过。”他虽然醉的厉害,但又不是失忆了。
他还记得第一天到驰家的晚上,驰珝给他的下马威。漆黑的房屋昏暗的小台灯,高高在上的男人,看不清的脸,身体上的强烈不适,被眼泪模糊的视线,一连好多天在他的梦里骚扰。
周芜头昏脑胀地回想到了那些夜里惊醒的噩梦,像是小兽一样朝着驰珝伸头,驰珝还没弄清楚他要干什么,然后就发现周芜凑了过来,报复性地一口咬在驰珝的手指。
像是小狗一样。
虽然没有咬出血,但还是有点疼的。
“大坏蛋。”
面对周芜红着眼睛的控诉,驰珝无奈,无言以对,从周芜的唇齿间抽出自己的手指,手指微曲,在周芜柔软的脸颊上擦了擦口水。
“脏死了。”
驰珝终于亲手把周芜从地上扶了起来:“别和我耍什么酒疯,吐完没?我带你去洗脸。”
驰珝轻轻松松就把周芜拉到了洗漱台上,放满了热水,把周芜的头往下压了压,想让他在洗漱台把小花脸洗干净。
其实,驰珝要是再细心温柔一点,应该用温水打湿手帕一点点给周芜擦干净脸。但是驰珝天生就没照顾过人,怎么会想到这?
周芜醉的说话都大舌头,他哪里想到驰珝这是给他洗脸。身体里潜意识误会驰珝,以为驰珝要把他头按进水里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