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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七点钟,周芜的生物钟就迫使他清醒了过来,但是他在床上翻了一个身,想起来他醒这么早也没有什么事要干,于是又睡了回去。

九点多周芜终于起了床,驰家大宅空荡荡的,只有佣人在安静地拖地。

午后的阳光格外明媚,周芜搬了一张贵妃椅坐在二楼地平的阳台,低头看楼下驰家请来的园丁修剪花坛花草,享受着不可多得的宁静。

微风轻轻拂过,微型旋转式灌溉器撒出湿漉漉的水珠,在阳光折射下形成了一个小彩虹,翠绿的大叶黄杨枝叶被园丁修剪成整齐美观的模样,西府海棠的枝桠还在风中摇曳。

偷得浮生半日闲。

不过这样悠闲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一辆低调而又带着奢华的黑色轿车停在了驰家大门外。

周芜并不熟悉车的牌子,所以说不出来车名,但是不认得这辆车,驰启东见他的那天,就是开这辆车。

果然,驰珝和驰启东相继从车里走出来,但是父子俩之间的气氛火药味十足,简直了可以算得上是剑拔弩张。

周芜再次看到驰珝,才想起来,驰珝好像说过,今天是他母亲的忌日,他应该去陵园了,怪不得今天早上没有见到他。

因为还是隔了一段距离,周芜并没有听到他们的争吵内容,只有驰启东暴怒地吼了一句,一向温润尔儒的商业大亨面具破裂,面目狰狞道:“驰珝,你是疯了吗?你当初生下来的时候,我就应该一把掐死你。”

这样的刺耳的话语,让周芜忍不住扭头,把目光落在驰珝身上,想要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但是驰珝就现在原地,午后可以算得上是燥热的阳光铺撒了下来,驰启东站在阳光下,司机小庄也在阳光下,只有驰珝站的地方因为有门卫室的遮掩,他站在阴影下,神色莫辩。

他对于驰启东那样侮辱的话无动于衷,似乎冷着脸对驰启东说了一句什么话,周芜听不到。

但是驰启东对于驰珝的一句话反应很大,整个人像是要气背过去,周芜的脑海里突然蹦出了一个词:“暴跳如雷”,来形容现在的驰启东最贴切不过。

周芜不知道,驰珝给驰启东的回话是:“那你当初把那滩jz射墙上啊。”吊儿郎当又带着嘲讽的语气。

驰启东那个自诩体面人的脸皮一下子涨成红紫色,一向精明的眼眶里迸射出厌恶到极点的目光,那一刻,驰珝不像是他的儿子,而是他深恶痛绝的仇人。

要不是他只有这一个名正言顺的儿子,他巴不得驰珝立马去死。

只见驰启东高高的扬起巴掌,但是被驰珝轻松伸手钳制住了。

驰珝终于对这样的纠缠烦了,抬手推开驰启东,头也不回地走进驰家大宅。

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朝着二楼那个低平的阳台看去。